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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条猫尾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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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墨寒当了白子砚七年的替身,但或许在段沧眼里,他们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七年,段沧与白子砚几乎没有联系,偶尔联系时,聊的是公司近况,聊的是童年回忆,他们之间的相处克制又守礼,任谁都挑不出半分暧昧。

他们很少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也就导致,在段沧刻意遮掩的情况下,白子砚对段沧的身体情况一无所知。

但墨寒不同。

段沧从不与他聊工作上的事情,但偶尔会与墨寒发出抱怨,抱怨哪个总管玩忽职守,抱怨谁又中饱私囊,这些墨寒听得一知半解,但段沧也不需要他听懂。

相比起白子砚,墨寒似乎更弱小、更脆弱,在绝对的掌控感面前,他可以大胆地把自己不那么完美、有些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段沧想到这里,眼神有些沉。

或许他做错了,他不该放墨寒走。

一个见证过他所有不光鲜一面的替身,应该被死死地锁在他身边,才不会把那些曾经说出去。

段沧给自己的焦躁做了个利落的判决——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脆弱暴露于人前,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把墨寒找回来。

锁一辈子也好,送到荒无人烟的岛上也罢,总之不能让他出现在别人面前。

白子砚听完段沧对这些年的叙述,微微有些恍惚,却并没有段沧预想中的,对他的心疼。

白子砚的“心疼”的情绪,随着段沧的描述,一点点变成一块硕大的石头,压的他心里一沉。

他何其聪慧。

在将段沧的经历与之前种种细微的线索结合,白子砚发现,段沧的叙述中,似乎缺了某一部分——

那好好照顾着段沧身体、安抚着他情绪的部分,在段沧的叙述中,被刻意省略了。

段沧早就搬出了老宅,独自住在自己名下的一栋别墅里,照理说,独自生活多年的人,应该很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对,但在他们见面的这近一个月中,他发现段沧明明有胃病,在饮食上却并不在意。

像之前点菜时,他毫不犹豫地点了重油重辣的川菜,而在昨晚,又几口就吃完了一个冰激凌。

此外,昨晚段沧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睡前又忘记关窗,导致受凉发热。

这些事说明,在段沧身边,应该有一个、或几个人,在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让他不必将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

但显然,这个存在在最近离开了,直接导致段沧的状况突然之间变得糟糕了起来。

这个存在大概率不会是聘用的阿姨,或是挑选的私人管家,因为段沧没理由开除一个能将自己生活照顾得极为妥帖的存在。

即便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开除,他也不必自那之后再不聘用其他的阿姨或者管家,以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受损。

以段家的力量,一天之内便能找来七八人照顾他。

可段沧没有。

这其中的理由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这被隐去的存在,让白子砚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不能说的名字。

墨寒。

再联想到两人相似的容貌和游乐园那张照片,白子砚的心一直往下沉去。

即便如此,他还是试图推翻自己的猜测,装作不经意地问,“阿沧,我听说昨晚你的情况很危险,你身体不好还自己在家里,生病了都没人知道,要不要请两位阿姨给你做饭?”

段沧闻言,想,墨寒也只敢偷偷地来看他,要是请了阿姨来,他恐怕就更不会出现了,那该怎么把人锁住。

于是段沧笑着婉拒,“子砚,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生活环境内有太多陌生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入院。”

白子砚的心彻底沉到谷底。

容貌与自己相似的墨寒。

游乐园中两人气氛温馨的照片。

被刻意抹除的名字。

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或许,段沧曾把墨寒当成了自己的替身。

这个猜测几近荒谬,白子砚觉得有些好笑,却笑不出来。

他回想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比如深蓝的经理,似乎对段沧和墨寒一同就餐毫不惊讶,而当时,他与段沧之间的氛围极为亲近,全然不似段沧口中所说,段沧与墨寒那般剑拔弩张的氛围。

又比如段沧的兄弟们,见到他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墨寒”,虽然语气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轻蔑,却并不惊讶“墨寒”跟在段沧的身边,只是惊讶段沧竟然会带“墨寒”来他们的兄弟聚会。

大概是他的脸色实在难看,段沧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问,“子砚,怎么了,你的脸色好白,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白子砚抬起头,他看段沧眼中的深情与关切不似作假,心中越发五味杂陈,感情上他认为段沧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但理智上却知道,段沧恐怕确实隐瞒了什么。

少年时的段沧,身上有种天然的骄傲,虽然行事略有偏执,但做事磊落大方,直率坦诚,从不屑于说谎隐瞒。

这也是白子砚对他动心的起因之一。

白子砚有很严重的感情洁癖。

白家夫妇的感情很好,他们之前的爱情,如同每一首甜美爱情诗歌中传唱的那样,美好到像是虚幻的。

这也就导致,白子砚从小就认为,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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