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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猫尾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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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睁开眼时,只觉头昏脑涨,身上好似笼着一层水汽。

世界渐渐变得清晰,在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他瞳孔骤缩。

在一片白蒙蒙的水汽中,透过重重水雾的掩映,朦胧间,他看见一片形状优越的锁骨。

有看不清面容的青年,脖颈微微扬起,展现出漂亮至极的下颚线,水珠自下巴顺着脖颈向下流淌,沾着水珠的喉结轻轻滚动。

墨寒只看了一眼就连忙移开目光,他想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他蹙眉,还不等理清眼前的情况,就听见水声停止,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接着声音向他走来。

墨寒这才发现,自己的视角有些奇怪,平行看来,竟然只能看到青年的腰间。

青年腰上围着浴巾,单手擦着头发,伸手向他抓来。

墨寒一惊,拼命想要闪躲,依旧动弹不得。

受限于视角,他往上看,只能看见青年线条流畅的下颌。

这人究竟是谁?!

许是挣扎地太过厉害,他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像是飞向了半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视线归于模糊之前,他看见的最后一眼,是青年眼尾那一枚泪痣。

……

“子砚,一会去深蓝如何?记得你出国前最喜欢吃他家的牛排。”

“好,很久不吃,我还真有些馋了。”

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个男声都极为动听,一个磁性,一个温和,分明是不见其人就能让许多人为之倾心的音色,听在墨寒耳中,却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段……沧?

墨寒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方才如同春梦般旖旎又不讲道理的场景中挣脱出来。

他看见,在正对着他的那一张沙发上,距离他不过一米之遥的位置,正坐着两个人。

左边那个面庞棱角凌厉,整个人锋芒外露,如同一柄出鞘的长刀,正是他刚分手的前男友,段沧。

而另一边的青年,与他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庞,不是段沧那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白子砚又是谁?

他们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像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亲昵地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里。

墨寒眉眼淡淡,勾了勾唇角,笑得讽刺。

段沧做过的混账事很多,也不差这一件,兴许是他又想出什么折辱人的伎俩,拿自己逗趣,来剖白对白子砚那纯白无瑕的爱。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子砚,我很想你。”

“我无数次担心,你再不会回来,幸好,你现在回来了。”

他伸向白子砚的手在半空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搭上白子砚的肩头。

这个动作与其说是恋人间的亲昵,不如说是兄弟间的亲密,却同样地令外人难以插入。

段沧面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段沧本是独断专行惯了的性格,却在白子砚面前,竭力收敛着自己的锋芒,似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唯恐自己的利爪,刮伤了娇嫩的蔷薇。

墨寒看着这一幕,别开目光。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段沧的对白子砚的所有温柔,都化作冬日的风,吹过他心口,徒留满腔冰冷。

墨寒和白子砚不一样,他们有着相似的脸,却没有相似的命。

白子砚是天上明月,是缭绕在云峰的云雾,是雪山之巅价值连城的雪莲,而墨寒只是一颗名不见经的野草,肆意生长又生命力顽强,因为与雪莲生的有几分相似,才被段沧看中,以爱意为饵,带回家里,栽在花盆中。

有时候,段沧也会给这一棵野草浇浇水,捉捉虫,好像在某一刻,也把这一株小草放在了心上。

可野草就是野草,长得再像也不是真正的雪莲,又怎么能奢求得到等同雪莲的对待。

墨寒刚醒来,还有些头晕,他不想去追究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再回想之前曾发生过什么,只想离开这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有种无法掌控四肢的糟糕感,他往大门走去的时候,还在心里发笑,如果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没准会被网友加一个“早期人类驯服四肢的宝贵录像”的标题,小火一把。

他又想,自己的手废了不听使唤就罢了,可这腿怎么也有些不停使唤,走路像在发飘,总不能段沧怕自己缠着他不放松,破坏他两人的甜蜜生活,索性干脆把自己的腿也废了。

他拼命地想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剜心般的七年。

眼前就是大门,墨寒伸出手去,动作快得,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啪”的一声,手碰到了硬物。

墨寒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停在离门把手两寸距离,就再也不能往前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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