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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目的白光。
手背隐隐发烫,昭瓷垂眼,看见上边有个像花朵纹身的东西,模样同石罂花相同。
石罂花好像累虚脱了,徐缓飘落,重新扎根地底。
“好了,现在我是你的契约灵植了。”它有气无力道,“你要揪秃我这么漂亮朵花,我就自残,然后你就会修为大退!”
书里写了,灵植为主动方强迫结契时,双方地位便不再平等。
结契后修士地位将凌驾于灵植,还可以同其他灵植结契,灵植的死也不会对修士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这种强制性的契约非死不可解。
那段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哪个傻的灵植会这么干。
“你知道,这是不平等契约吗?”昭瓷试探着问。
“啊?”石罂花比她还懵。
它像是想起什么,用力揪下自己的叶片,难以置信地问道:“痛吗?”
昭瓷摇头,视野里丑丑的花立刻瘫软在地,嘴里嘟嘟囔囔“我真傻,真的”。
半晌后,昭瓷睨眼身侧玩得不亦乐乎的石罂花,心道它恢复得可真快。
“刚才和你一道的那个剑修,”石罂花边玩着枯枝,边大发善心提醒,“他杀过很多人,浑身不详气息,和他待一块很危险的。”
“哦。”昭瓷慢吞吞应道,起身将炭火收拾干净,又丢了好几个洁净术,没在草地留痕。
“你有听见我讲话吗?”石罂花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类,上前就想扯她耳朵,又骤然收叶片,讷讷道,“我在提醒你,他是个坏人!要赶紧跑!听见吗?”
“听见了。”昭瓷反应还是很平淡,想了想,很认真地教育,“别说他坏话了。”
背后不说人闲话嘛。
“可是……”石罂花挥着叶片,还想接着说。
昭瓷睨它一眼,做了个揪东西的姿势:“你想变秃吗?”
秃了不一定变强,但一定变丑。
石罂花火速闭嘴。
过了会,它没忍住,还很生气。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石罂花暴起,猛然扯下她一根头发,赶在昭瓷动手前,梗着茎秆怒道,“铁证如山!”
“他给你下咒,你还在这维护他?”它将那根变成银色的头发伸到她眼皮底下,恨铁不成钢。
昭瓷拽它的动作微滞,盯着那缕银线,陡然愣住。
小溪对岸层叠枝叶间,少年的身形隐隐绰绰。
昭瓷手里动作微顿,收回目光时晚了一步。他撩起眼皮,隔着数十里地,漫不经心地同她对视。
再晚一点,她可就已经走了。
昭瓷遗憾地想。
人家算计她,她管人家死活。
不是脑瘫是什么?
但反正他回来了,拿过发带她就润。
几个呼吸间,薛忱就来到她眼皮底。
手里攥根银白,赫然是她的发带。
从他主动去找发带开始,好像就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薛忱平静盯着青衣少女看了好一会儿,摊开手心,露出那条崭新如故的银白发带。
“你之前说,两清,”他顿了顿,尾指勾着她的发带,漫不经心道,“那就两清吧。分道扬镳?”
“好的。”昭瓷应得相当爽快。
话音刚落,又立刻严肃补充:“没问题。”
她接过发带,指尖划过他的手心,是截然不同的温热细腻触感。
空中袅袅云雾徐缓飘散。
薛忱垂眸,不知怎地临阵变了卦,骤然收手,抓住那根快要溜走的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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