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14(1 / 2)
这声音有些近,说话的人就像是站在她身后。
江惊岁下意识回头。
连祈在伸手去接外面的雨,她转头时,鼻尖正好擦过他袖侧微凉的衣料,那股冷雪松的味道就这样细密地漫了过来。
江惊岁不由得眨了下眼。
雨还在下着,他摊开的手掌薄而干净,连成细线的雨丝被风吹得倾斜过来,凉冰冰地打在他手心里,很快又顺着指缝落下去。
等了片刻。
没听到江惊岁的回答,连祈侧过头来看她,很轻地挑了下眉。
动作里含着询问的意思。
江惊岁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撤开一点,这才说:“我小姨家。”
南街老城。
江惊岁搬家之后,放假期间都是待在那的。
连祈知道在哪,也没问具体地址,点点头说:“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就行。”
三中和南街并不顺路,一南一东两个方向,江惊岁不想麻烦他。
连祈偏头朝外面示意了下:“下着雨,不太好打车。”
话是这样说,但是——
“你不是要去开家长会吗?”江惊岁提醒他。
连祈抬腕看了眼时间,语气不轻不缓的:“不急。”
既然这样说了,江惊岁便也不再推脱,见他也没拿伞,她低头撑开自己手里的伞,自觉地分了一半给他。
两人从台阶上下来,并肩走进雨幕里。
刚走没两步,江惊岁就要换手撑伞,连祈个子太高,她到他肩膀那里,这样给他打伞,要把胳膊举得很高。
这几天她埋头画稿,右手腕一直不舒服,现在动作幅度一大,整条手臂连带着肩颈都在隐隐作痛。
江惊岁表情瞬间不太好了,脚步也跟着一停,正要跟连祈说换一下位置,旁边忽然伸来一只骨节匀长的手。
“松手。”他低声说。
江惊岁听话地照做。
从她手里接过雨伞时,连祈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触感有些凉,他握着伞的手微微一转,伞面自然地朝她倾斜过来。
皮肤上一种微微的凉意稍纵即逝,江惊岁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仰头。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立体清晰,下颌线清瘦利落,喉结顶着薄白的皮肤,锁骨隐在平整的领口下。
注意到她的视线,连祈垂眸看过来:“怎么了?”
伞下的空间有限,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时又低下头来,江惊岁甚至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乌沉沉地低覆下来,半遮住了漆黑的瞳孔。
雨幕被隔绝在外,狭小的空间里莫名显出几分静谧。
江惊岁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动,要撇开头时,在这种近距离之下,忽然看清了他眼尾下的浅色红痕。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江惊岁盯着那处红痕看了会儿,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脸上怎么老是有伤?”
这一看就是被宠物抓出来的。
她这个家里养着两只崽的人,都没像他这样天天负伤。
连祈没听明白:“伤?”
江惊岁指了指自己眼尾:“就是这里。”
连祈轻“啊”一声,知道她在问什么了,说:“猫抓的。”
江惊岁诧异:“你不是没养猫吗?”
“公司里养的。”
江惊岁更诧异了。
什么神仙公司啊,还能在办公室里养猫?
“说是为了留人。”连祈想了想听到的原话,“养出感情来了,可能就不舍得走了。”
江惊岁为老板的奇思妙想而惊叹。
不过这个办法说不定还真有用。
江惊岁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下,如果是她,跟猫这样朝夕相处的,肯定会生出感情来,到时候想走,还真会舍不得离职。
一阵风平地而起,刮得冬青枝叶飒飒作响,连祈稳稳地撑着伞,倾斜过来的角度始终没变过,握伞的手指瘦白修长,手背上掌骨线条清晰可见。
江惊岁拿的是把折叠伞。
不大,单人打着还行,两个人用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连祈将伞这样一斜,大半伞面都遮在了她头顶,他的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
江惊岁看不过去地推了推伞柄:“你把伞打正,雨都淋你身上了。”
连祈淡定道:“没有。”
江惊岁:“?”
我是瞎吗???
江惊岁噎了一下,索性伸手指着他肩膀:“你衣服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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