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06(1 / 2)
晚上十一点半。
江惊岁洗完澡,从洗手台壁柜里翻出来吹风机,开到高档对着头发草草地猛吹两下,以半分钟的时间迅速结束了吹头发的流程。
吹风机用完之后,也懒得往回放了,顺手搁在洗手台上,转身抱起换下来的衣服,打算塞到阳台的洗衣机里。
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起来买的洗衣机还没送过来。
这处房子空置了也有七八年了。
当年许茹过世之后,江文宪很快再婚,江惊岁跟着搬到新家,这里就落了锁。
现在屋里的东西都是这几天新添置的,洗衣机和烘干机目前还在路上。
江惊岁在原地停了会儿,又折身回来,卫衣暂时丢到衣篓里,她拽着被子坐到床上,摸过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特意调成响铃模式。
而后关上灯,倒头就睡。
一夜都是七颠八倒的梦。
江惊岁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电器专卖店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确认上门送货的时间。
听对方说完,江惊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开口含糊地应了句“好”。
通话很快挂断。
手机被丢到旁边,江惊岁手臂横挡在眼睛上,躺在被窝里没有动。
她有低血糖的毛病,每次睡醒都得这样再躺会儿才行,缓了两三分钟,眼前的眩晕感渐渐退去。
她拖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又清醒了会儿,趿拉上拖鞋去洗漱。
半小时之后,师傅准时上门来安装洗衣机和烘干机,江惊岁放下刚咬两口的吐司去开门。
趁着今天有时间,江惊岁打算把待办事项全办完,下午叫了开锁公司的人过来换密码锁,顺便给热水器的售后服务部也打了电话。
忙活整整一天,最后送走扯宽带的小哥,江惊岁坐在地板上长吐一口气。
这口气吐到一半,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
摸起来一看,是许芸发过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吃完饭,江惊岁正要回复,屏幕上紧接着又弹出来视频通话的提醒。
刚点了接通,许芸就往她身后的茶几上瞧:“岁岁,你是不是又啃的面包啊?”
江惊岁试图蒙混过关:“啊。”
许芸:“哎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是啃个面包就当成吃饭了,那面包能叫饭吗?你也吃点热乎的,不想做饭,就出去吃,不然就来我这儿吃,出门坐个公交就到了——”
赶在许芸开始念经之前,江惊岁连忙打断她:“小姨,我没吃面包,那是给饭桶买的。”
说话的同时,她偷偷伸出一只手来,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吐司,原本趴在她腿上的金毛得令站了起来,动作熟练地咬着吐司袋子,藏到了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
江惊岁也从地上爬起来,作势看了眼时间,然后两句话挂了视频:“不说了啊,小姨,我饿了,我这就准备出门吃饭了。”
手机接着又震一下。
许芸:【吃的什么,等会儿给我拍一下。】
“……”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下糊弄不过去了,江惊岁只得乖乖换上衣服出门。
天冷,她也不想在外面待着,打算去超市里买点东西,带回家吃。
小区离中心商圈不远,往北过两条街就有个大型商场,坐公交车过去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七点钟,正是城市的晚高峰。
华灯满街,夜幕深沉地低垂下来,柏油马路上车如游龙,闪烁的车尾灯一路蜿蜒至远处,好似没有尽头。
十分钟的路程,停停走走,公交车硬是开了接近半个小时。
进来地下超市,江惊岁推着购物车目标明确地奔向速食专柜,花五分钟时间结束战斗,然后换个方向,转身到收银台结账。
正在排队,身后突然传到一道略带诧异的男声。
“江惊岁?”
江惊岁闻声回头,目光落在男人那张年轻的脸上,表情多了两分意外:“——小王子?”
“真的是你啊?”
汪子肖一脸惊讶,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半天,像是在确认是不是本人一样:“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
江惊岁同样对着他端详半天,重点放在了他那一头向行为艺术家致敬的“潮流”发型上。
——不知道这是出自于哪位伟大的tony之手。
反正是她不敢苟同的审美。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汪子肖无所察觉地顶着一窝杂乱鸟巢继续问。
“就,前几天吧。”
抱着不可以亵渎艺术的心态,江惊岁仰头对着“鸟窝”瞻仰起来,只可惜她的审美水平实在有限,不足以理解这种走在时代前沿的造型。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眼神牢牢地黏在汪子肖的脑袋上:“你这头发……”
是真有点东西啊。
出于老同学的关系,她后半句话很给面子地没直说出来。
但汪子肖好像也不在意。
“哦,你说这个啊。”他抬手抓了抓头发,而后非常心大地摆摆手,“嗨呀没事儿,就是锡纸烫没烫好,烫炸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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