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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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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逃不过,识茵未做过多的反抗,她就像尊庙会里的泥雕木塑,毫无意识,麻木地任他将自己抱在怀中,腮边泪落,打湿了雪白的脸颊。

暗影在眼前拂落,他清沉的叹声自耳边传来:“哭什么呢。”

他轻叹着道:“不要哭,茵茵。”

“你失去云谏这个丈夫,却还有我,我会比他更加爱你。所以又为什么要哭呢?”

他说着,俊颜凑过去,唇如丝绵拂过她泪水漉漉的脸颊,又将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颗衔进唇中。

既被缚住,她逃脱不掉。识茵闭眸流泪,就此陷入了黑暗。

……

夜幕深蓝,明月高悬。商阳院的灵堂里,谢云谏仍着齐衰,因着为妻守丧,一整日的滴水未沾。

他的两个亲卫谢疾和谢徐看不下去,便端来了水:“郎君,且用一些吧。”

历来男尊女卑,夫为妻守灵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喝水也不算违背礼仪。但谢云谏却摇摇头,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没事。”

时至如今,即使身在茵茵的棺椁前,他还是生不出半分真实感,不能置信,那前日还好好的新婚妻子会突然香消玉殒,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干涸发红的眼眶又滴下泪来,他冷静下来,又一一拭去,问:“你们觉不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会不会,是吴郡陆氏和吴兴沈氏那帮人伺机报复?”

他这次南去查案,大大得罪了江南诸郡的几个士族,其中,被他缉拿归案的主犯、建康郡守陆静即出身吴郡陆氏。

陆氏在当地根深蒂固一手遮天,曾想行刺他,在朝中也广有内应,未必没有可能是他们出手。

谢疾谢徐两个互看一眼,亦是犯难。

他们都是陈留侯府的家生子,此次跟随二公子南下查案,不太能了解京中发生了何事。但也本能地察觉到,那位少夫人的死实在太过凑巧,怎么看也怎么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其中最有可能的,便如郎君所言,是罪党余孽。

“要不,郎君去请大公子帮忙呢?”短暂的思索后,谢疾提议道,“大公子不是任职大理寺么?他既判过那样多的疑难杂案,定能一眼瞧出端倪。”

“你说的对。”谢云谏如梦初醒,喃喃应道,“我明天就去找长兄!”

他话音才落,心脏处忽传来绵密如水纹的悸动,谢云谏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哥哥在行事,神情一时都僵在脸上。

“郎君,怎么了?”

他怔然得太久,两个亲卫不免有点担心。谢云谏缓缓回过了神来,脸色却黑沉如墨。

茵茵才去了多久,他身为长兄,理应服以小功之丧,丧期五月。

而他,竟是连一天都按捺不住!又和他的“音娘”在房中颠鸾倒凤!

这简直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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