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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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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容棠体虚,榻上不能铺凉席,他总担心宿怀会热死,一再欲言止、旁敲侧击地问他要不要别的房间睡觉。

宿怀回他心静自然凉,容棠暗戳戳翻个白眼,心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心静。

但到底没有戳穿他,夏夜微风顺着纱窗吹进来,伴着点点虫鸣,也算是和谐惬意。

困倦一点点往脑袋上冲,容棠闭着眼睛,语调轻慢地跟宿怀说起今晚餐桌上王秀玉那一番话,由衷赞佩她的理与心计。

最后他跟宿怀说起自己的疑问,大反派先是愣一下,旋即笑开,温声回道:“母亲对你怎会有一点算计之心呢?”

因为没有算计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猜疑与忌惮。

她并非被容棠诓骗到,她只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容棠会骗自己。

退一步来说,哪怕是欺骗,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他想娶回一位男妻,能让他费那多口舌和心思想得到的一个人,王秀玉怎会不想方设法替他求回来?

母亲情,本来就不能以常理一概而论。

甚至于容明玉,过的二十也不能说他演的多好,骗过王妃,不过是王秀玉不想跟他计较清算,所以才一直纵容溺爱着他。

如今她不愿意再爱,自然而然就会先从自己和容棠的角度出发,为他们从这座王府谋得足够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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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想到这,眼睛微眯眯。

宿怀问他:“棠棠在想什?”

容棠:“母亲为突然愿意和离?”

二十多都过过来,这时候为什突然愿意,是出现什变故,是她发现什不为人知的事?

宿怀听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一瞬,轻声道:“初母亲在府住段时间,许是那时候听到什,或者受委屈都有可能。”

怕容棠继续想下这一晚不得安枕,宿怀轻拍拍他,温声宽慰:“也可能是因为母亲前二十本就是放心不下你,才一直容忍退让。如今我们住在府,远离内宅阴私,母亲心松下一块大石头,才会愿意和离也不是没有可能,棠棠不必过度忧心。”

容棠没全信,但从他的视角来看,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他没有反驳,只是脑袋在枕头上轻蹭蹭,小声沮丧地说:“娘对我这好,我怎能现在才发现呢?”

他快要缩成一只小鹌鹑,宿怀失笑哄他:“换一个角度想,你之所以现在才发现,说明母亲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你压。”

王秀玉对儿的爱是无声给予的,从来不大肆宣扬,也不要求回报。容棠需要什的时候,或许他自己没察觉到,王秀玉就已经差人办妥。

因为不显眼,在如春水无痕般融入进日常生活中,母不住在一个院落,本来见面的机会也不算特别多,是以不会一时间察觉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容棠前两世忙着做任务和辅佐盛承厉,本就不会过多关注府内一应琐事,而王妃本身是一个极度聪明内心强大的人,除容明玉,几乎没人见过她柔软脆弱的一面,母俩表面一直礼数有加,慈爱孝顺,但的的确确从来不曾像这世上最亲密的人那般交过心。

而今相处时间多,容棠渐渐“懂事”,王秀玉才逐渐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身为人母的温柔与弱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强大的是她,弱小的也是她。

容棠吸吸鼻,没吭声。

宿怀慢慢地拍着他背,若有若无地哄许久,才终于将人哄睡着。

二天照例是个大晴天,时节走到六月,池塘荷花开得正好,容棠用过早膳找王秀玉,二人一起到库房前清点。

如今王府后院管家的是二房容明礼的夫人,纵使看着大批大批的财物搬出府内心痛不已,但一来这是宁宣王亲口答应的事,二来王府主母始终是王秀玉,她本就没有资格置喙王妃做出的事。

倒是动静大,惊动府内几位早起的少爷小姐。

容峥和容柠一脸诧异地跑过来,望见王秀玉先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问句母亲好,接着向容棠见过礼,才小声问:“长兄,这是怎?”

容棠在一切全按王秀玉的说辞,将容明玉捧到天上:“父亲担心祖母与母亲住在府,手中细软不够,节衣缩食委屈自己;敬爱母亲,忧心天长日久的,府内人多事杂,库房人手不够,恐遭老鼠吞咬,遗漏什宝物,索让母亲自己将嫁妆带别院保管,既能安心,也不至于囊中羞涩,怠慢祖母。”

王秀玉眉眼疏懒,站在一边看小厮们搬东西,听见容棠这话,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莫名让人觉得她骄傲得厉害。

早晨气候爽朗,连带着人心情都好,以至于王秀玉看容峥和容柠都眉清目秀起来。

她走到核对过账目的一只箱边,差人打开,打眼一望,顺手挑出来两东西,便笑着唤人:“峥儿、柠儿。”

二人一愣,心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各自对视一眼,偷偷瞄一眼容棠。

后者早看清王秀玉的动作,见状只笑一下,点点头:“母亲喊你们呢。”

于是二人才敢走上前。

王秀玉往他们手上一人放一件东西:“这对东珠耳环是皇后娘娘赏我的,柠儿如今也到谈婚论嫁的纪,便留给你做嫁妆。若是不想嫁人,就当自己多一件首饰,出与贵女们聚会时戴起来也好看。”

容柠简直受宠若惊,愣好半天,赶紧道谢,嘴甜得不行。

反观容峥,傻乎乎的,王秀玉送给他一方上等羊脂白玉做的印章料,说是当容明玉封王时,皇帝赏过来的宝物,送给他日后入朝为官或者成家立业,总该有一方拿的出手的印章。

容峥连连往后退,面上惶恐,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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