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小姐带许多外面玩意儿，唤容柠去看。

小姑娘喜不自胜，转身就要去找自己亲哥，脚步刚转个弯，回过头问堂姐：“姐姐跟一起去吗？”

容莹弯眸浅笑：“跟阿棠聊会天。”

容柠不做他想，活蹦乱跳地回自己院子。

池塘里早荷开几朵，油绿蜻蜓四处落脚。

容柠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什么，容棠也不打扰，耐心等她音，直到容莹问一句：“你觉血脉亲缘和宗室族谱，哪个羁绊更深？”

容棠愣愣，不是很理解地看着原主这位堂姐，后娥眉粉黛，凝着一双秋水式剪瞳望向涟漪渐起湖面，唇角笑意微勾，既温婉又大气。

容棠问：“为何要做比较？”

容莹面上浮过一丝困惑，分明是她自己问出来问题，可觉疑惑也是她本人：“也不清楚，突然有些好奇而已。”

容棠试探性地问她：“可是中有什么事让你烦忧？”

容莹微微一滞，旋即笑着摇摇头：“如何会有使烦心事？”

她是宁宣王府名义上大小姐，父亲是礼部侍郎，伯父是宁宣王，祖母更是大虞尊贵端懿长公主，她天生尊荣。

容棠心下一怔，为她说这脸上自带几分骄纵矜贵，更为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信张扬。那是在温婉大气之外，独属于‘容莹’本身气质。

他想起来去年折花会上，容两位小姐分明也在何尚千金目睹月容尸体现场，可从开始到结束，几乎完没有人提及容柠和容莹，所有人只知道何小姐受惊吓。

容峥说“叔父谨慎，连带着二房堂兄妹都小心”。

可这样小心，背后是过人聪慧。

容莹可比她那些弟弟都要聪明许多。

正因此，容棠那点相当米虫避世心态在这一瞬间轻轻颤颤，他犹豫两秒钟，并未顺着容莹略过这个题，而是问她：“堂姊为何至今仍不成亲？”

这个问题突兀厉害，在有男女大防封建代，就算是堂兄妹，也不会这样直白地表示疑惑，是以容莹刹那间面色僵僵，相当讶异地看向容棠。

后一点也不闪躲，对上她眼睛，轻声问：“是没相中合适人，还是不愿意成亲？”

他不可直接问容莹是不是等着进宫，但这也将意放明显，容莹若真是个聪明人，也该明白他问是什么。

四周寂静人声，夏荷被风吹动，碧绿色青蛙在荷叶上灵活地跳动，每一次跳跃都会带动数水珠落入湖面，砸出一片涟漪。

容莹愣愣地看容棠许久，眼眶突然泛一层浅红。

可那点红色转瞬即逝，容莹已经转过头，视线望着湖面不知哪一处定点，又或许只是阳光洒射在水波上痕迹，她轻声道：“哪怕是祖母那样身份才学，婚事又岂是自己做主？”

容棠静默声，确定她已经知晓容明玉计划。

“堂姊若是不愿，没有谁逼迫你。”他说。

容莹轻轻笑开：“阿棠说容易，你是世子，王妃又那样宠你，你自有不会被逼迫选择。”

容棠道：“到宠爱和优待，都是因为身体不好，命不久矣，母亲知道其给施加压力，不如让清闲地活过这几年，这才有大眼中‘随心所欲’活法。”

容莹怔住，回过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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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说自己将死，多有不甘自弃，可在容棠身上，她看不见一点不甘愿，只是在寻常地说一件既定事实一般。

法改变天命，索性去接受。

可他接下来说又这番言论截然不同：“但堂姊不一样，你是这一届折花会上女状元，若有喜欢公子，自是可以红妆绿衣，嫁好人；若是没有，难道要听从父母之命，浑浑噩噩过剩下来几十年吗？”

容莹面色遽变，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容棠微微笑开，卸几分严肃认真，温声道：“堂姊诗很好，哪怕冠上他人名姓，仍旧令人钦佩。”

庆正十年折花会相较上一年来说，多更是京中才子佳人。

正值科举，虞京停留国境各处学子，恰好来赴这一场繁花盛景。

容棠却没多少兴趣，宿怀又没有假期，他便干脆没去。

还是长袖善舞柯少傅从淞园回来，摇着把扇子，笑吟吟地说：“出位女状元呢。”

没有几个人知道魁首诗是容莹，可柯鸿雪又怎会是普通人？

容棠彼读过那首咏春诗，只觉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