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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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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过于失礼,宿怀眉心一凝,视线往下,落

,冷声道:“世子爷自重。”

秦鹏煊瞬间回神,

宿怀微滞,

武康伯是当朝权贵,仁寿帝重文轻武,因

,夏元帅算一个,武康伯算一个。

虽不过能领皇城内部兵马,但也足以显现帝王对他的看重。

父为权贵,母亲早逝,自己又是世子,秦鹏煊从出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惶恐,也自然学不会卑躬屈膝。

他对旁人那些流于表面的敬重,全都是因为有更高一层、不得不敬重的身份在上压着,才使得他偶尔也能想一些身为世子弟,骨子里就该带着的得体礼仪。

他对容棠尚且不够尊敬,对宿怀更谈不上什么尊重。

从他下车时的欲言又止,到刚刚骤然收回手时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慌张,无一不向外透露出了一个事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在害怕宿怀。

这种害怕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缘由,所以才会同时在身上体现出粗鲁和惶恐。

一面无所顾忌、单刀直入,一面惶恐不已、后怕懊恼。

这是很奇怪的两种绪,宿怀敛了敛眸,往后退了半步,回答他前的问题:“没有。”

“怎么能!”秦鹏煊一下急了,顾不得什么害怕,向前逼近一步,急切地问:“那个位置你自己看不,是不是没人跟你过,你才一直不知道有没有?”

他比宿怀这个当事人还要更在意那个胎记,迫切地需要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宿怀好整以暇,问:“需要我脱了衣服给世子爷看吗?”

御史台跟理寺同源,门前都立着主管刑罚诉讼的狴犴石像。

百官甚少出入御史台,门前冷落,破空传来泠然肃穆,拉车的驽马低着头了个喷嚏,不耐烦地跺着蹄子,似乎在纳闷怎么还不回。

初春的虞京带着几独有的料峭寒意,北风呼啸而过,宿怀垂眸,竟在一瞬间捕捉到秦鹏煊眼里的期待和试探。

仿佛他对自己的提议很是心动。

非常久违的,宿怀心里涌一阵杀意。

他眯了眯眼睛,右手垂到身侧,握住了容棠的腰牌,唇角极浅地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出声提醒:“世子爷?”

秦鹏煊被他一唤,再被北风一吹,脑子刹那间清醒了,忙往后退了两步,拱拳告歉:“是我失礼了,宿公子谅。”

不是世子妃、也不是宿人,而是公子这样既含糊又莫名亲昵的称呼。

宿怀低眸,压下那点快要溢出来的烦躁,问:“敢问世子,因何有此一问?”

秦鹏煊视线躲闪,张口编出一下就以被戳穿的瞎话:“盼烟跟我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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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凝视他一瞬,轻轻笑了:“原来如此,表妹小产后我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还烦劳世子爷多多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秦鹏煊嗫嗫道。

宿怀回身上车,秦鹏煊不死心地往前追了一步,宿怀进车厢前回头望向他,状似提醒,声线却冷厉:“世子爷往后再有什么一定要弄清楚的东西,再别做这种官府门前堵人的事了。”

他问:“悠悠皇城,您又有几户人经得御史台的细查?”

秦鹏煊身子一下僵住,面露骇然,看宿怀的眼神霎时像看鬼一样。

宿怀不喜他那眼神,过于愚蠢又极度外露,心里想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反而会让人心生抵触。

他不喜欢秦鹏煊、甚至称得上厌恶。

如果时间往回推一年,他真的被秦鹏煊带进了武康伯府,这时候的武康伯府应该已经自顾不暇,哪还能放自世子做出到御史台门前堵人的蠢事。

他是破格入朝,又是宁宣王府世子妃,朝里朝外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秦鹏煊今日在门前一站,明天就会有人宁宣王和武康伯有勾结。

跟蠢人交道很费心力,宿怀觉得烦躁。

但因为正是由于李长甫和秦鹏煊的胆妄为,才让他遇容棠,所以宿怀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让他死,今天这一遭……

宿怀坐回车内,脱了被秦鹏煊抓过的外袍,双手拢,在小炉上烘火。

他背上确实没有什么胎记,就算真的有,十年前刚从皇宫逃出来的时候,他也会尽数将其剜去。

那是一碗延时的毒药,谁也不清楚会在未来的哪一环上产生用,害得他功亏一篑,他不能留这个风险。

是……

手心被烘热,宿怀低头,车内暗格,里面瓶瓶罐罐地放着无数解药毒药或是银针匕首。

他拿其中一瓶,揭盖子,往手心倒下

一粒。

药丸圆润,呈鲜红色,无味微毒,会让人产生幻觉,仿佛置身巫山幻境,享无边欢愉。

一年前的风月楼,他只带了两颗药。

一颗是这个,另一颗则是血封喉的毒药,若非容棠半路出现将他带走,那两颗药丸中便有一个该用在秦鹏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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