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抄经的日子也有，成亲前到折花会的期间多，再往便少得很。

是想起来，是要做的事除了抄经外还有其更有意义的。

苏州园子里住的那几个月，容棠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

闻言摇了摇头，坦诚道：“孙儿愚钝，抄经只是为了解心中困惑，并非如祖母这般心诚坚定，这些日子已经怎么抄默经书了。”

旁人知道长公主礼佛，都巴得说话做事全都顺着她的心意，容棠也这样过，可如今却明白直接地跟她说实话，自己也说清长公主会会因拉下脸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长公主但没有怪罪，反还点了点头：“错。”

容棠：“？”

懵了一下，问：“祖母是赞许何事？”

“夸你坦荡明亮。”端懿直言，“还记得你年初去我府，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容棠：“祖母教诲良多，孙儿铭记于心，其中有一句‘但好事，莫问前程’。”

“你做到了吗？”端懿问。

容棠顿了顿，下意识撇过头看了眼宿怀，点头：“正做。”

端懿便笑了，手中拨弄起了一串念珠：“公主府被火灾波及，需要修缮一段日，我或许会王府住到年，这期间你们有什么事都可直接来寻我。”

你们，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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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若有所思，蹙了蹙眉头。

长公主挥手，下逐客令，转身跪了蒲团，似要开始念经。

容棠朝着她的背影了一礼便要告退，宿怀却立原地，轻问了一句：“我有一事好奇，可否请殿下赐教？”

长公主背影稍有些佝偻，哪怕挺得再直，身仍旧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拨弄算珠的手微微一顿：“你说。”

宿怀注视着她的背影，问：“昨夜那场火，烧得怎样？”

端懿长公主背对着们，头颅幅度扬，直视佛祖金身。

院外是来来断搬运李的厮丫鬟，雪初晴，麻雀树顶跳到地面，又土地飞往檐廊。

端懿沉默了一段间，久到容棠几乎为她会答的候，轻轻笑了一下：“很好。”

苍老的音落静谧庄严的佛堂，佛像眼眸下落，悲悯望向的信徒。

端懿说：“我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那样一场大火，几乎全都烧净了。”

干干净净，铺天盖地，她跪佛堂内，念了一宿的经，听见院墙外来来停下来的脚步与泼水，心下一颗郁结多年的石头骤然落了地。

天色熹微，端懿踩着未散尽的月光自佛堂出来，一步一步走出这座困了她一辈子的府门，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望向对面。

石狮子依旧破败，头颅少了半边，眼睛丢了一颗，应该戏珠的前爪也早知道去到哪了，又被来往金吾卫带来的车马一撞，中最衔着的一颗石珠落到了地，穿过街面滚滚来，直至滚到长公主脚下。

她弯下腰拾起那颗珠子，再抬眼便好像走过了一生。

最开始是宫宴中遥遥一面，隔树聊天，你赞我惊世才学，我敬你家国大义。

于是相知于是相交。

最开始没有谁谈婚论嫁过，你当我知己、我当你友人，四方宫墙内、巍巍皇城下，能遇见一个知己已经三生有幸。

来或许是被陛下看中彼心思，抚掌笑着赐婚，问替征战一生的威武大军：“爱卿，我女儿许配给你家做儿媳妇可好？”

公主嫁京城，那是想也敢想的殊荣，更遑论她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公主。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女儿心思萌动，开始憧憬治世纬略与边塞风沙外的春闺情-事。

只可惜来变故陡然，陛下驾崩，一切儿女情长都抵过家国安稳，要踏出去的脚自己收了来。

归知己，你做你沙场戍国的军，我当我权倾朝野的女相。

卫府常年没有男性，除了帝王的敬重外，一街隔的长公主府才是家中女眷们的依靠。

端懿自己都记清了。

最开始跟卫军是知己，来跟卫夫人是密友，最卫准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

她与显国公府，早就褪干净了那些年少懵懂的情丝，更多的是经年累月的互相扶持中，如亲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