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手心温热的触感还贴脸颊两侧，屋内炭炉暖烘烘地燃着，宿怀临走前又幽怨地望了容棠一眼，后者半天才回过神，温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感受温度，却触到一片滚烫。

容棠慌得立马撇下了手，歇了半天，默默捂住了脸，橘子被烘烤过后的甜香味散书房，与墨香相衬。

玩不过、真的玩不过……

容棠心有余悸地想。

到底谁能玩得过大反派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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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进到堂屋的时候，只觉得温度都低了许多。

红罗炭金贵，只搁容棠素日常待的地方。堂屋并未染炭，钱氏坐下手椅

子上，手抱着个手炉，上穿着华丽又暖和的袄子，瞧面料新旧程度，几乎全都是今冬刚做的衣服。

宿怀心下微冷，暗道容明玉对他这个妾室还真是看重，面上却始终噙着和煦的笑意，令人处冬日也如沐浴春风。

宿怀跟钱氏互相过礼，落座，正要说话，双寿提着一只炭炉一路小跑进，放宿怀脚边。

宿怀怔了怔，眼神询问双寿。

双寿便也小声回：“少爷怕您冻着，特意嘱咐我又燃了一盆送过。”

宿怀无言了一刹，轻轻笑了出，面上那层清浅的笑意瞬间变得真实又动人。

钱氏看愣了，直到二人眼神交汇，她才连忙起，命人将日间那灰衣小厮推了出，对方一时不稳，径直跪了地上，脑袋直冲冲地对着宿怀。

宿怀笑意便敛了敛，问钱氏：“姨娘这是何意？”

钱氏怀孕不足三月，胎象不稳，从自己的院子一路走到棠华院已经费了许多精，此时面色有些许苍白，却还赔着笑套近乎：“怀，这奴才白天说话冲撞了世子爷，我特地带他给棠儿赔罪，不知道棠儿现哪？”

宿怀听她那两个亲昵的称呼，只觉得刺耳异常，心下不虞，伸手慵懒地炭炉上烘了烘手，暖红衬着莹白。

他信口胡扯：“棠棠长途奔波未曾休息好，今天又听姨娘院中这小厮口无遮拦咒他早日归西，回后心下一急，直接晕了过去，如今还躺榻上没醒过。”

钱氏脸色顿时变得更白，地上跪着的小厮浑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宿怀勾勾唇，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如今害怕成这幅子了？你既带了钱姨娘棠华院，想白天那些话是姨娘说的了？”

小厮立马摇头：“不是、不是！”

钱氏也有些慌，轻轻咬了咬唇，虚弱道：“怀这是冤枉姨娘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我如何敢说？棠儿是王府世子，有他，王府日后才蒸蒸日上，大家都盼着他子早日健朗起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吗？”宿怀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

钱氏连忙点头：“自然如此！”然后脚踢了一下那小厮，也没她多大气，跪着的人却一个不稳，体重心偏移，整个人都向一边倒去。

他愕然抬头，恰好看宿怀冷漠冰凉的眼神，浑一震，仿佛被死亡笼罩了一般。

钱氏道：“这奴才是我的家生奴才，自幼伺候边，一心护主，盼着我好，这才失了规矩和分寸，口无遮拦，乱说胡话，怀你别往心去。”

“口无遮拦，乱说胡说？”宿怀轻轻重复，辨不出什么情绪地轻轻笑了一下，侧眼望向钱氏：“我不与你争这是口无遮拦还是心心念念，我只是有些纳闷，姨娘既说他是你的家生奴才，想早早入了王府，如何认不出宁宣王世子，竟将我们当成了外的宾客？纵是外的宾客，那些诅咒主子的话难道该从下人口中说出，随意告知旁人吗？”

“若是传了出去，旁人怎么看我宁宣王府？府内有家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暮色深深，院中北风呼啸，宿怀声调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问完，然后微微笑着看向钱氏，只眼中带了刻骨的冷漠。

钱氏心下一紧，终于意识到这世子妃不是个善茬。

她顿了顿，道：“确实是我家生奴才，只不过原一直娘家伺候父母，未曾进府。是我怀孕了后，娘亲担心我从娘家带的那些人不够，才又送了他进，恰巧世子爷这几个月一直不府中，他这才不认识主子。”

宿怀与她对视，静默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审视，更像审判。

“这啊。”他点点头，轻声道，像是接受了她的说辞。

钱氏刚松下一口气，便听他闲聊似的又问了一句：“那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从何人口中听说呢？”

宿怀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清晰：“既不认识世子爷，素日也无接触，如何能有那般大的恶意，又有那大的胆气，咒骂主子这不要命的举动，竟也做得这般得心应手？想定是有人日日耳边念叨，被他听了去，旷日经久，自然而然地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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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笑着看向钱氏，眸中却俱是冷色：“姨娘觉得呢？”

钱氏被他盯得一慌，咽了口口水，紧张道：“我也不知道他那听的。”

“是这吗？”宿怀轻声问，眼睛闲闲往下一扫。

小厮霎时害怕，连滚带爬地挪到宿怀脚边，哭着道：“确实不我们主子的事，是我胡口扯的，是我听说世子爷子差，活不了多久，才动了歪心思，是我该死！跟姨娘无！”

这时候他倒不说“我们夫人”了，宿怀觉得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