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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会成为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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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山林、被雨淹没的马路、路上奔跑的少年与少女,像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为什么要跑啊?”

少女在大雨中问牵着她狂奔的人。

“山雨又冷又潮,淋多了容易生病。”

“可我跑不动了。”

在雨里跑步,还一路是上坡,艾松雪实在有些吃不消。

陈安风停下来,转头看向她,喘着气问她,“那我背你?”

“背着我你怎么跑?”

艾松雪喘得比他厉害得多,胸口起伏明显,她身上那件白色短袖已经湿透,衣服面料薄,里头内衣的颜色和轮廓完全显现出来,甚至能隐约看到那条诱人的沟壑。此时那道沟壑正随着她胸口的皮肤若隐若现……

陈安风撇开眼,喉结上下一滚,转过身去说∶“你才多重,也就这一段,前面是下坡,到时候我放你下来再一起跑,跑下坡不累人。”

艾松雪本来想着,生病就生病,反正死不了。

但既然他这样说了,那行。

“我身上是没多肉,但好歹也有170的身高,骨头也够重了。”

她还是告诫了他一句。

然而陈安风并不在意。

“试试。”

他蹲下去。

艾松雪很干脆地倾身趴到他背上,双手攀住他的肩,低头凑到他耳边说∶“要是背不动别强撑,你要累倒了,我可把你拖不回去。”

陈安风似乎轻笑了声,没作答,很轻松地背着她起身,看了眼前面的路,埋头跑起来。

他跑得不算太快,但很稳,始终保持着匀速,艾松雪在他背上并不觉得很颠。

眼见好长一段儿的坡就快到头,艾松雪趴在他肩上问他∶“你体力怎么会这么好?”

她虽然在他身上摸到过肌肉,但他看起来挺单薄的,不然她也不会觉得他像风了。

“溜米洛的时候没少跟着它跑。”

他声音带着喘。

听着他喘气的声音,艾松雪放在她肩上的忽的一紧,是出于不由自主,身体里还起了阵麻麻的酥意。

她突然觉得,除了风,他还像这山里勾人的妖精。

“你放我下来吧,到下坡了。”

下坡背着人跑也不安全。

陈安风把她放下来,两个人没再手牵手,并排着一起朝坡下跑去。

到了下坡就很快了,没用多久,艾松雪就看到了外婆的小洋房,于是她转头问陈安风∶“你要不先去我家洗个澡,把衣服烘干再走?”

陈安风说∶“不用。”

“那我给你拿把伞。”

陈安风还是说不用,“都淋了这么久了,不差那一段。”

“你不是说这山林淋多了容易生病?”

“我拿了伞头发上也都是雨,不拿伞跑得还能快些。”

“行。”

说着,两人就已经到了外婆家门口。

陈安风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你赶紧进去吧,等会儿手机进水了。”

“嗯,明天见。”

她拿过手机,推门跑进院子里,等再回头,只看见陈安风掠过的半个身影。

“哎哟!松雪你怎么淋雨回来的!”

周姨看到后焦急道,“赶紧上楼去把衣服换下来。”

艾松雪“嗯”了声,托着跑得酸胀的慢悠悠地朝楼上走。

“刚淋过雨,你先把头发用毛巾搓干,等身上回暖了再洗澡啊,洗澡的时候水也别开太热,别洗太久了。”

周姨在后头提醒。

艾松雪嘴上说着知道了,进了浴室却立马就打开了淋浴器,用热水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

她没洗很久,洗澡洗头加上把头发吹干也就十多分钟。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被扔在床上的手机亮了下,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好像是进来了条短信。

她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

确实是短信,有两条,一条十五分钟前发的,一条刚发的。

[忘了提醒你,回去别急着洗澡,换件厚点的衣服,拿毛巾把头发擦到半干了再去洗。]

[你不会已经去洗澡了吧?]

看完这两条短信,艾松雪往外看了眼,雨还下得很大,估计中间这十五分钟他都在路上,是刚刚才到家。

她敲了行字回他∶

[怎么你说的跟周姨一模一样,这里头有什么说法?]

陈安风很快回过来∶

[乡镇上的人淋雨是常事,这是经年累月摸索出的经验。]

[洗了热水澡会怎么样?]

[可能会着凉。]

[着凉而已,着就着了。]

[别不当回事,要发烧了那就是大事了。]

[有什么,出门不就是诊所,还能烧死?]

[要是低烧还好,他那儿能开退烧药,高烧只能去县里打点滴,烧死是不至于,但烧傻的应该不少,镇上就有一个。]

陈安风说得挺吓人,但艾松雪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短信上的字里行间也透着无所谓∶

[哦,可我已经洗了,听天由命。]

很快,手机里又收到一条短信∶

[让周姨给你煮碗姜汤吧。]

[嗯。]

她刚给他回过去,门口传来敲门声,她估计是刚好周姨给她送姜汤来了。

开门,果然。

周越手里端着碗姜汤。

“松雪,你淋了雨,一定要把这碗姜汤喝了。”

像是怕被在另一间房里写作的外婆听到,周姨把声音压得很低。

“谢谢周姨。”

她接过碗。

“现在有点烫,你等凉一点再喝,我先下去做饭了。”

临走时,周姨还不忘再提醒一句,“一定要喝啊!”

艾松雪垂眸,看着手里这碗姜汤。

她从没喝过姜汤,这味儿她就不太能接受,感觉怕是喝不下去。

等姜汤凉了一些,她尝试了一下,确实难以接受,喝两口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姨没提她淋雨的事,也没问她喝没喝姜汤,估计是怕外婆替她担心。

这天夜里,她睡得很早,折腾一下午,她着实有些累了。

窗外的雨在她躺下时已经比下午小了很多,只隐隐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是最好不过的催眠曲。

她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到早上六点多才彻底停了。

路旁树上的叶子被这场雨冲刷得发亮,不少叶片散落在水泥路面,湿气顺着窗户钻进来,让房间的空气也变得潮湿。

陈安风睁开眼,并未对被窝有多少留恋,没多久就撑坐起来,摸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为数不多的通话记录里找到归属地在陵川的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

拨号声响了很久,最后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陈安风的眉心蹙出了一个川字,他掀开被子,一边快步朝卧室外走一边重新按下拨号。

从二楼到一楼大厅,再到穿上鞋,他给艾松雪打了两次电话,一共三次,艾松雪都没接。

现在还很早,也许是艾松雪睡得太熟没听到,也可能是她手机调的静音,但介于昨天她淋了那么久的雨,回去还直接冲了热水澡,陈安风实在不放心,穿上鞋就朝着她外婆家狂奔过去。

两千多米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到。

这会儿才刚刚七点,周姨都还没过来,他只能用力拍门。

老人的睡眠少,一般很早就会起床,外婆已经起来看了会儿书了,所以听到陈安风的拍门声后,她很快坐着轮椅去给他开了门。

“安风,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安风忙道∶“您赶紧去看看艾松雪,昨天她淋了雨,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我怕她是发烧了。”

外婆一惊,忙道∶“快!你推我进去!”

陈安风立马推着外婆去屋里坐电梯。

到了二楼,电梯门一开,外婆就指着一个房间对陈安风说,“那间是松雪的房间,你先去敲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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