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他将挂在腰间的一个荷包解下递给柳夫人,柳夫人捏了捏荷包,便揣进怀里,荷包中放着的是一百颗灵石。
如今灵气稀薄,灵石产量稀少,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人,日常大多以金银和铜板为货币,只有在有大面额的交易时,才会以灵石作为货币支付。
一颗灵石可以兑换十两金子,但十两金子却换不了一颗灵石。
一百颗灵石相当于木家半年的营收,不过柳夫人出手,值这个价。
柳夫人收了诊金,又写了个药方给周氏调理身体,随后便带着人走了出去,走出凝秋院时,她看到板凳上的李嬷嬷已经断了气,她再回头扫了眼凝秋院,却没有在院子里看见木清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她想多了,木清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怎么会是这件事的背后主谋?
“柳夫人,好巧,又见面了,我大伯母没事了吧?”
垂花廊下,柳夫人再次和木清不期而遇,又或者是说,木清是在这里等着柳夫人的到来。
柳夫人盯着木清,木清虽然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担忧,反而透着一股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周氏没有死吗?
电光火石间,柳夫人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是你下的毒?”
木清笑了笑,“夫人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向自己的亲伯母下毒?”
“对了夫人,我伯母说要将我许配给您儿子,我和您儿子什么时候成亲?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柳夫人看着木清清纯无害的笑容,只觉得背后发凉,此女如此心狠手辣,连亲伯母都下得去手,若是入了柳府,以她儿子单纯的心性,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行,此女并非良配,这种歹毒的女人不能进她柳家的大门!
柳夫人转眼间便下了决定,不过如今木府还乱糟糟的,她决定等过几天,周氏好一点了再来商量婚事作废的事。
这种阴险毒辣的女人,她柳家可不敢要。
木清欣赏着柳夫人如调色盘一般丰富的表情,嘴角始终挂着淡笑,她对柳夫人道:“我便不送夫人了,还请夫人待我向令郎问声好。”
柳夫人倒退了几步,和木清拉开距离,“你与我儿并无关系,问好就不必了。”
“绿儿,我们走。”
木清脸上的笑容未变,她往一旁侧了侧身,让柳夫人通过。
世界上是没有秘密的,周氏醒后,对着木华丰说出那日木清的异样,木华丰又审问了当天进出厨房的人,最后从别人的证词中发现那天除了李嬷嬷外,木清也动过那盅燕窝。
木清也从未想过隐瞒,否则她便不会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了。
当天傍晚,木清被木华丰的人“请”到木家祠堂。
“跪下!”木华丰坐在祠堂的主位上,他的身后是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自然也包括原主父母的牌位,他眼神阴鸷地木清,厉声责问:“你伯母中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父母去世后,是你伯母含辛茹苦地抚养你长大,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你老实坦白,毒药是从哪里来的,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木华丰能坐得稳木家家主的位置,自然和他金丹期的修为分不开,木清感受到属于金丹期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压迫在她的脊梁之上,木清的身体在重压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喉咙深处涌出来一股铁锈味。
但木清却依旧挺着脊梁,她神色淡然地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抬头看向木华丰,这个寻常的动作在金丹期强者的威压下,她做得十分艰难,不过她的面上却不露丝毫痛苦和忍耐,她风轻云淡地笑了,“大伯这话说得可有证据?”
“至于你刚才说,伯母含辛茹苦抚养我?”木清歪了歪头,“这个抚养是指打算将我嫁给一个傻子?还是指她贪墨我母亲的嫁妆?”
“胡说八道!”木华丰怒斥道。
“大伯,”木清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在金丹期的威压下,她眼底的毛细血管破裂出血,在眼尾的位置透着一抹妖邪而又疯狂的红,“你说若是整个北流城都知道木家的家主夫人侵吞妯娌的嫁妆,虐待侄女,你这个木家家主,还有没有脸在北流城待下去?”
“你敢!”他是木家的家主,但并非对周氏做的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木清说得信誓旦旦,且他对周氏的为人有所了解,清楚事实恐怕确实如木清所言。
他是要脸的人,妻子动了弟媳嫁妆这事若是被捅出去,他怕是要颜面扫地。
木清欣赏着木华丰犹如调色盘般变化的脸色,轻声道:“大伯你这话说的好笑,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木华丰盯着木清,木清毫不退缩地迎上木华丰的视线,她从木华丰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抹淡淡的杀意。
不过这里是木家祠堂,木家禁止族人之间自相残杀,除非木华丰不想当这个木家家主了,否则他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几息过后,木华丰率先收回了金丹期的威压,看着木清的眼神带浓浓的失望,“我念你年纪轻,不懂得打理铺子,便让你伯母帮着照料几分,但没想到你是这般想我和你伯母的,罢了,既然你怀疑你伯母动了你母亲的嫁妆,改日我便让你伯母将你母亲的嫁妆还你。”
因为有把柄在木清手上,对于木清给周氏下毒一事,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他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对我与你伯母有怨,又动手伤了她,这个家已经留你不得,过几日你便带着你母亲的嫁妆,回老宅去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