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两人一左一右走在半干半湿的青石板路上,手臂的布料偶有蹭到。
江枭是个话很少的人,陆知鸢也不似有的女孩那样叽叽喳喳。
可是江枭的余光里一直盛着她,一会儿低头看怀里的两只花瓶,一会儿抬头看一眼前面的路。
今天是工作日,本就客人稀少的五号街,更是清清冷冷一个人影都不见。
走到街尾的时候,江枭才光明正大地偏了一下头,见她又低头看怀里,江枭下意识提醒:“这边。”
正是因为他这两个字,才让一直没说话的陆知鸢开口。
“有耽误你时间吗?”
陆知鸢跟人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因为他站在身侧,她的目光就落在他侧脸上。
“没。”
“那就好。”
两人一致的步调,让走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一个人的。
安静了几秒,旁边又传来一句:“今天谢谢你。”
江枭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清润透亮的眼睛,江枭又把视线收了回去,没说不用谢,而是莫名其妙地问她。
“你买这么多花瓶做什么?”就算是养花,买一个也够了。
陆知鸢低头看了眼:“这一个小口的用来养茉莉,其他的用来养绣球。”其实她还想再买两个的,可老板说就只剩这四个了。
转脚走到三号街的街尾,立马就看见了漫步在青石板路上的三两客人。
双唇几度抿合后,江枭还是将这两天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茉莉花不都是白色的吗,你那花篮里的为什么是粉色?”
陆知鸢笑着回答:“是白色的,可如果土壤酸度高,它也会变一些颜色。”
江枭脸上是少有的好奇:“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
陆知鸢笑出了浅浅咯咯声:“当然不是,你看到的粉色颜色很淡很淡,等它开了花,依旧还是白色的。”
陆知鸢从他脸上看到点失落:“你喜欢粉色吗?”
江枭想都没想,一秒否认:“当然不是。”他就是单纯的好奇。
转眼走过三号街一半,抬头的时候,江枭看见了不远处,正盯着看过来的张沐然。
想到了早上张北说的话,他不禁眯了几分眼角:“昨天打架了?”
若早上张平慧没有跟陆知鸢说这事,她可能还会茫然于他这话,陆知鸢说了句没有,声音虽轻,但语气里,否认明显:“你别道听途说。”
江枭也觉得张北说的话不可信,要说张沐然找她的麻烦,或许有可能,但是打架
目光斜到她侧脸上,江枭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好奇:“你俩要是没起争执,怎么会有那种谣言传出来?”
陆知鸢这才抬头看他,但是,她不答反问:“那你知道我和她为什么起争执吗?”
江枭当然能猜出个七八分,当初六号街有个餐馆家的小姑娘就经常跑来偷看他,还做过饺子让张平慧转手给他,结果没两天,就听说人被打住院了。
更离谱的是,打人的帽子不知怎么就扣到了他头上,那段时间,江枭没少被戳脊梁骨,后来还是张北打探到,说打人的几个小流氓里,有一个是张沐然的表哥。
本来江枭也没把这事往张沐然身上想,可那事之后,别的女孩看见他都绕道走,就只有张沐然,时不时的等在门口‘堵’他。
被一个女孩堵门口,又送这个又送那个,江枭没少黑过脸,可是对方是个女的,他又不能动手。
见他不说话,陆知鸢也没追问。
转眼到了店门口,陆知鸢转脚进店,江枭却在门口停了脚,一脚踩在门口的红色小毯上,一脚站在已经被太阳晒干的青石板路上。
张沐然就这么追着他的侧脸看,直到江枭偏头看向她。
瞬间,张沐然被他眼里的冷意震慑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虽说江枭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眼神却跟冰刀子似的,直直地落在张沐然的脸上,捕捉到她脸上害怕的表情,江枭嗤了一声笑。
眼神收回,转脚进店的时候,他眼里的那股狠劲儿这才收敛几分。
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背身站在茶桌前的陆知鸢扭头看过去:“你关门干嘛呀?”
语调软软的,连问个话都带尾音。江枭没好气地掠了她一眼,几步走过来,手里的花瓶“嘣、嘣”两声放在了茶桌上。
“难怪被人欺负!”说完他就擦过陆知鸢的肩,去了院子。
陆知鸢皱着几分眉,又去把门打开,视线里,那双脚还在,陆知鸢也没抬眼,淡然转身,两进两出,把四个花瓶拿到了井边。
早上被江枭压了一桶的水,这会儿已经所剩不多。
陆知鸢从住进来后还真的没用过这口井,想着早上江枭前前后后的动作,她抿了抿唇,伸手舀了半舀的水倒进井口,又握住压手柄,压了几下,不仅没像早上江枭那时很快出了水,井口里还传出了很奇怪的一缕声音。
陆知鸢伸着脑袋往井口里看了两眼,犹豫几秒后,又舀了一舀水倒进去,想着是不是水少了,又舀了半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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