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变(1 / 2)
“我劝你们最好让开。”
李七娘声音冷,面色更冷:“否则,立刻打杀了去。”
身形灵巧的仆从飞速跑出门。
族长以及他带来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李七娘也不准备等他们反应过来,四散逃离;而是直接指挥着院子里力壮的仆从们把这些人团团围在中间。只要敢逃跑的,一律不客气的用大棍子抽腿,伤残不论。
满院子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个面面相觑。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也彻底安静下来。
李七娘扭头,看了一眼正抹着眼泪的姚氏,淡淡凝眉,示意小寒扶她去休息。
这才笑望向围观众人。
“十分抱歉,让各位看笑话了。”
李七娘一边说话,一边招呼仆从们请吊唁的宾客重新入灵堂。
大概是因为此前就出过事情,长安令衙门的人来得很快,依旧是山羊胡,见又是李氏族长带着人在这里闹事,他二话不说押着人就走。
只等到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李七娘在廊檐下站了许久。
方才,凌家人就在她府上,却全然没有露面。
她想了想,随手招了个伶俐的丫鬟,让她去垂花门外,把凌驿淮请进后堂厢房中休息,小心伺候着茶水糕饼。
她没再准备去见凌驿淮,而是返回灵堂,继续侍奉李昌良的牌位。
奇怪李七娘没有再去见凌驿淮的打算,不但小寒奇怪的问了她好几句;就连一直站在门口替主人家迎来送往招呼宾客的叶阿叔,也频频好奇的看过来。这些李七娘都发现了,却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
从刚刚就一直站在灵堂侧旁的凌蓦尧见状,也露出诧异表情。
在凌蓦迦耳边低语交代了什么,而后转身出门。
李七娘佯装不经意抬头。
望向凌蓦迦。
这位凌家二公子,看起来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长的雪玉可爱,腮边还有嫩嫩的婴儿肥。可以看的出来,凌家将他的规矩教的极好,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灵堂里,即便顶着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探究目光,他也一直目不斜视。
他垂首,站在李昌良灵位侧旁。
也堪堪算是,以晚辈礼在亡故者灵前守着了。
不过,李七娘并没功夫多看凌蓦迦两眼。因为姚氏不在场,她不得不再次担负起主人家的职责,不但要继续跪地,给李昌良烧奠钱,还要接受吊唁宾客的言语宽慰,然后感激万分的朝他们磕头致谢。
也不知晓凌蓦迦是何时离开的。
她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叶阿叔招呼着所有吊唁的宾客,去前院用膳。
灵堂才安静下来。
小寒眉头紧皱,满脸心疼的表情,把李七娘扶起来。
“女公子快歇歇。”
“等今天晚上,奴替女公子做一对护膝,明天好戴上。否则,这吊唁礼还有好几天,女公子的膝盖肯定受不住。”
其实李七娘现在就带着护膝。
只是,灵堂前众目睽睽,她又以为姚氏能撑得住,就选了个薄护膝。
哪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有做护膝的功夫,还不如给我做两个软垫子。”
“这是给我阿父跪灵,要是让来吊唁的宾客都看出我戴着护膝,那我岂不是要背上一个娇弱不孝之名?”
小寒连连点头。
正要说话,大门口已传来几道脚步声。
却是凌家父子三人一起过来了。
此时的凌驿淮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犹豫之色,似乎一直在焦灼的思绪也得到了梳理。他目不斜视,径自到灵堂前上了几柱香;又令凌蓦尧也点了几炷香敬上;连带着,凌蓦迦也一样,不过大概是看在凌蓦迦与李昌良实有师徒之实的份上,凌驿淮又特地示意凌蓦迦朝着李昌良的牌位跪下,拜了一拜。
李七娘面上淡淡的。
被小寒扶着重新跪地,朝凌驿淮磕了头,又被扶着站起。
凌驿淮没有说话,淡淡往门外看了一眼,外头很快进来一个凌府仆从打扮的中年男人,将怀里捧着的一只锦盒送到了李七娘面前,交给她。
之后,他才对李七娘说话。
说了很多。
大概可以概括为父亲不在世了,要李七娘好好孝顺母亲。
若是日后遇到无法解决的难事,也可以到凌家寻求他的帮助。
李七娘自然一副感激的模样,又规规矩矩的朝凌驿淮施了个万福礼。
这才让叶阿叔将他们父子三人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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