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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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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经身亡:通俗就是上吊自杀,这里的“经”实际是古代织机的“经线”,就是织布机上竖着的线。《妖猫传》中,那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被发现时,就是用织布机上的竖线缠绕脖子去世。这个线就叫经线。hr size=1

秋夜寂静,秋风萧瑟。

丫鬟小寒缩在廊檐下,扭头看向和自己并排坐在台阶上,正对着眼前火堆发呆的李七娘。

“女公子。”

“夜风太寒了,奴伺候您回屋吧。”

李七娘点头。

握着小寒的胳膊,一步步往屋里走。

被她小心伺候着,躺在榻上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寒,你还记不记得,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几日了?”

小寒摇头。

她是个非常老实,只知道卖力做活的丫头,一向只专注李七娘院里的事,在外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从不多看旁人一眼。更何况,李七娘的父亲是府中主公,她一个做女公子丫鬟的,怎好处处留意主公的行踪。

李七娘笑笑,挥退她。

小寒答不出来,李七娘却不含糊。

今天,是她穿越到李府,成为李家女公子的第三十一天;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将自己关在书房的第三天。

她虽来的时间短,却早已将这院子里的所有情形都摸了个透彻。

李家是本地人,在城里还有族人耆老无数。

但李府人口简单。

当家主公李昌良年少时曾拜在一位儒学大家的学馆之中,习得一手好书法,被当朝御史大夫凌驿淮凌大人收入府中,做了个誊抄文书的先生;后凌府仲公子到了习字用墨的年纪,又兼任了凌仲公子的笔墨师傅。

李昌良今年四十有三,只娶了一房妻室姓姚。

也只得了原身这一个女儿。

姚氏感念李昌良待她亲厚,从未因她没有生下儿子而责难她;从前些日子起,一直忙前忙后,想为李昌良则一门身世清白的妾室,给李家开枝散叶。李昌良对此举本也持默许态度,可约莫十日前,一家三口用早膳的功夫,他却忽然交代姚氏,让她约束好家中仆从奴婢,照看好李七娘,莫要在外出为他奔走纳妾。

之后,李昌良便每日早出晚归。

连续数日,李七娘都未在府中看到他的身影。

直至三日前,他忽然满身颓唐的回府,赶走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

至今,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也是从那天开始,李七娘心中总惴惴不安。

一股可怕的直觉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她总觉得,这府里要有大事发生。

她一直辗转反侧,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去。

却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痛呼声。

李七娘一双眼睛倏然睁开,她才刚从床榻上爬起,房门就被小寒急匆匆撞了开来。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小寒双手发抖,脸色苍白,看着李七娘喘了好半天气,才艰难道:“主公,是主公。”

“主公在书房自经身亡了。”

“女公子,奴听书房外伺候的叶家阿叔说,主母去给主公送茶点,推门看到主公尸首,当即就晕死过去了。”

“叶家阿叔让奴来看,说是若女公子没有醒,叫奴喊女公子醒来;若是女公子醒了,就伺候女公子赶紧收拾,他待会儿会着人送孝服过来,叫奴伺候女公子换上。”

李七娘眼皮子一跳。

没想到,府里当真出了天塌下来的大事。

她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床,撒丫子就往书房方向跑。

小寒跟不上她的动作,脑袋也转的没她快,还愣了一下,这才一边叫着女公子,一边追在李七娘身后,随她一起跑到了书房门口。

门里门外都已经乱作一团。

平日在姚氏身边伺候的一名老媪正指挥着两个力壮的婆子,把昏倒的姚氏台上塌板,又张罗着给她请医者;书房里是几个仆从,正合力要将李昌良的尸首从梁上的白绫环里救下来。

李七娘仗着人小,动作灵活。

在一大堆忙忙碌碌的丫鬟仆从中,钻来钻去,很快就到了书房里。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之前,她已经悄悄摸到了李昌良平日处理公务的书案前。

此刻的书案上,正平铺着一片白色棉麻布料,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麻布角上还压了一块成色不太好的玉珏,李七娘认得这玉珏,是李昌良常挂在腰带上的那一块。她丝毫不显慌乱,动作迅速的将棉麻布料折叠成豆腐块,连带着玉珏一同揣进怀里。

这才拽着小寒,一起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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