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阮常林脑袋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睁眼时只觉得浑身针扎一般的疼痛。
铠甲已经被人卸下来了,身上的伤口也都被随军郎中用药纱包扎完毕。
他扭头环顾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躺在榻上。
阮常林记得自己是看到了站在城门口的洛若兮,才栽下马昏过去的,醒来却不见人影。
正待要起身出门去寻,却看见刘禅跨进门槛。
“太好了,阮将军醒了!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我和主公能死里逃生,多亏阮将军相救。”
阮常林摆了摆手,说道:“我没能保护好主公,让主公陷入绝境,是我失职在先。”
刘禅扶他躺好,又道:“将军为何妄自菲薄?你昏迷这两日,主公每日都前来照看,若不是她身上也有伤,被郎中劝住,恐怕要日夜守在你床边了。”
阮常林心头一惊,抓着刘禅的胳膊问道:“什么?我睡了两天?那王角有没有再次来犯?”
刘禅刚要回答,便看见洛若兮端着一碗药进来,识趣地默默退出了房间。
洛若兮将药碗轻轻搁在案边,抬眼间与阮常林的目光相遇,两人的眼神里都含了些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珍惜。
最后还是阮常林先偏开目光,问道:“主公的箭伤好些了吗?”
洛若兮弯了弯嘴角,靠近他坐在床沿上,说道:“那支箭被细甲拦了一层,扎得不深,再加上华郎中医术绝伦,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阮常林看她气色尚可,也松了口气:“主公无恙,我便放心了。”
“倒是你,身上到处是刀伤,让我心疼。”
阮常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皮糙肉厚,区区外伤,几天就好了。”说着便又要起身示意自己无事,却还是被伤口牵扯得眉头一皱。
洛若兮连忙扶住他,佯嗔道:“看你不乖乖躺好,又疼了吧?你疼在身上,我却疼在心里。”
就算阮常林再迟钝,此时也已经明白,洛若兮的那份感情,与他自己的一般无二。
洛若兮端起药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放在他嘴边,说道:“华郎中开的药方,我这几日服用效果很好,你也要记得每日都喝。”
阮常林垂眸,看着嘴边的药匙,没有张嘴。
洛若兮以为他闻着药苦不想喝,劝道:“苦是苦了点,你忍着喝下去,我给你拿蜜饯。”
谁想阮常林竟一把夺过药碗,支撑着坐起,高声道:“不过是一碗药,苦怕什么?怎么能让主公喂我?”
说完就把药匙拿开,端着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肚去,末了还把空碗翻倒过来给洛若兮看,“主公叮嘱,我记在心上,一定每日喝得连药渣都不剩。”
此人如此不解风情,洛若兮举着药匙的手停在半空,只好悄悄放下。
她从他手中抽走空碗,微微撅起嘴,轻哼一声:“不理你了。”便背过身去,假装要走。
阮常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痛快地喝了药,还会惹她不开心,神色有些尴尬,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正绞尽脑汁想说些她爱听的话,便看见一哨兵冲进来禀告。
“报——!太守,王角引数万大军前来,距城不过十里,看架势似有攻城的打算!”
阮常林闻言立刻收敛了神情,正色道:“主公,那日我带三千精兵回到营寨,已将他袭营的士兵杀散。但我昏睡多时未醒,不知郡城城防如何?这期间他有没有来犯?”
洛若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躺好,这才解释道:“子贞勿虑,王角虽然袭营得逞,但只顾着追我,忽略了回援的三千精兵,他们在营寨也损失伤亡了不少。估计这两日在重新收拾部署,倒是给了我喘息的时机。”
“可毕竟蓝巾军人数众多,今日他再来,怕是已经重整完毕。主公,我去城门下迎他,誓要保城池不失!”
洛若兮笑着开口:“子贞受着伤,安心养伤便是。你难道真以为我这两日什么都没做?我料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攻城,所以提前安排好了防御工事。如今郡城已经固若金汤,他攻不进来的。”
眼前女子自信的笑容落在阮常林眼里,好似光芒万丈,一时间移不开眼睛。
洛若兮许久都没等到回答,扭头去看,阮常林这才敛眉低笑:“主公神算,既如此,我便在此等主公的好消息了。”
洛若兮帮他将被子掖好,便出门指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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