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晚膳刚刚就已经送了进来,她掀开上面用来保温的盖子一看,都是她合她口味的饭菜。
从那场白日梦中醒来的失落感渐渐被周围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幸福所取代。
洛若兮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次日一早,洛若兮正在县衙处理公务杂事,却见阮常林走进来禀告道:
“主公,我在城西巡视时,发现王家和邻居李家不知为何闹了矛盾。两家算上家仆一起二十余口人厮打在一处,场面十分难看。”
洛若兮从一堆公文里抬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群架!快带人把他们拉开,有人受伤没有?”
阮常林继续道:“我已经派人将两家分开了,目前没有人受伤。但双方依然在对骂,没有停息的架势。现在两边都闹着要来县衙找主公评理,可让他们进来?”
洛若兮放下手中公文,叹了口气:“算了,让他们进来吧。我这县衙堂内装不下那么多人,两家负责管事儿的进来,其他都在堂外候着。”
须臾,王善和李环气哄哄地走进来,看见洛若兮,都道:“见过县令。”然后彼此瞪了一眼,分开站得很远。
洛若兮打量此二人,一人膀大腰圆,晒得黝黑,另一人个头矮些,跛了一条腿,走起路来不太利索。
她将醒木一拍,问道:“你二人纠集家仆当街打斗,可知罪?”
左侧高个子的王善先发话道:“小民当然知道,只是气不过,还请洛县令帮着评评理。”
洛若兮又望向跛脚的李环,那李环答道:“我也是一样,全凭县令处置。”
“好,”洛若兮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把事情原委如实说来。”
王善抢着说道:“几年前,我也曾跟他拜过把子,叫一声兄长,现在想来真是瞎了狗眼。”
李环听不下去,立马打断,指着王善高声道:“谁还不是一样?认你做弟弟,算我倒霉!”
眼看又要吵起来,洛若兮赶紧拍响醒木:“公堂之上,不得无礼!你二人既然曾经亲如兄弟,为何如今闹成这样?”
她指了一下王善道:“你先说。”
王善朝李环冷哼一声,说道:“县令不知,那年我和他一同拜师学习医术,结为了异姓兄弟,本想着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于是一起在城西开了间药铺。我心疼他跛着腿,便让他做那坐堂大夫,专心给病人问诊。上山采药、晾晒分拣等等所有体力活我都包了。谁想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感激,钻进钱窟窿里!”
李环在一旁十分不服气,反驳道:“我掉进钱窟窿里?五五平分原本是你定的,我答应了。后来你又得寸进尺,要分去六成,我怎么可能同意?做学徒的时候,我的医术就比强一大截,你问问买药的哪个不是先在我这里问诊才去抓药?没有我这个金字招牌,你采的那些药卖得出去吗?”
原来是兄弟俩因为一起经营的生意利润分配不均才起了争执。
王善见洛若兮没有表明态度,又继续对着李环问道:“你一个跛子,整日只坐在铺子里,问病人几句话,随意看一看就能收钱。我却每天风吹日晒,干的都是重活。是我提议分六成怎么了?那是我该得的辛劳钱!”
李环转过脸去,不再理睬他,只是对洛若兮说道:“洛县令你就说说,现在谁不是买药和看病一起?我当场开了药方,病人直接就会在我的铺子买药。没有我远近闻名的医术,他连现在那些钱都赚不到!”
一个坐堂,一个采药。做弟弟的不满哥哥整日坐在药铺,不干累活就能收钱;做哥哥的自认为药铺离了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效益。
事情有些难办。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论她站在哪一边,另一个恐怕都不会服气。
洛若兮手里捏着醒木,犹豫了许久。
突然听见一道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有种心悦诚服之感:
“这有何难?我有一言,请二位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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