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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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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两步就迈到了林沫然床边,神色凝重地打量他全身,将林沫然痛苦的表情锁进眼底。

林沫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刚才打错电话了吗?

他想打给急救中心的,是又打给季眠了吗?

不然怎么心口的疼痛都跟着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林沫然问,“晚上不是有面试吗?你不用在场吗?”

“话真多,”季眠问,“自己能走吗?”

“不……”

林沫然想说不知道,刚说了个“不”字,季眠就把他抱了起来。

“知道”两个字被及时憋了回去。

勉强走应该也是能走的,但抱都抱了,林沫然就放任自己了。

不好意思搂季眠脖子,只堪堪把脸埋在他胸口:“我太丑了,你不要看我。”

闻言,季眠低头看了一眼。

可不是挺丑的。

脸红得像地雷,瞳孔变大了一圈,眼球凸成了金鱼眼。

还好,嘴没有变成香肠嘴。

还是那张精致的m唇。

“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现在的样子刻到脑子里,并拍照留念。”

季眠本来有一肚子训人的话,但见到林沫然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徐欲言震惊得灵魂都被抽空了。

这不是抱新娘的抱法吗?

若是哪天他也能被老板这么抱一次,这辈子也值了。

在季眠的提醒下,徐欲言给林沫然搭了件外套,季眠不想等救护车,直接开车带人去医院。

密闭的车厢,青柠味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浓。

徐欲言是个beta感知不到,季眠感受到了,但不能全部接收。

季眠有轻微的信息素摄取功能障碍,就是说只能感知到信息素的20,这也是他很难被攻击和引诱,却可以轻易用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别人的原因之一。

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加上季眠不喜欢被信息素控制,就一直没有接受干预治疗。

季眠知道林沫然腺体受过伤,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总是淡淡的一会儿就消散。

可能是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腺体受到了刺激,今天,是他感受到林沫然信息素最浓的一次。

紧张、害怕、脆弱、无助、委屈……

林沫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特别丢人,他向季眠发送这样的求助信号,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信息素安抚。

但是这些信息传递到季眠那里全都打了折扣,根本不足以削弱一个alpha的气焰,跟车速一样急。

“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扔搅拌机里了吗,吃药都不看说明书?”

“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吗?什么喜事值得你喝酒,庆祝我离开剧组?”

“再有一次你试试!电话打爆了我都不会管你!”

路不算堵,但季眠跟人抢道绝不手软,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毒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几次差点闯红灯。

这个车技,徐欲言都吓傻了。

要不是车足够高调足够贵,没人敢往上撞,这个开法早就喜提交通事故了。

所以哪来的安抚信息素,季眠释放出来的,都是暴怒。

林沫然信息素分泌有障碍,接收是没问题的,季眠的反应让他更难受了,想吐。

但这是季眠的车,咖啡洒了都不行,吐到车上是会死人的。

“我想吐。”林沫然提前打了声招呼。

“忍着!”季眠刚见到林沫然时的那一点心软消失殆尽,“敢吐到车上,这辈子都别再坐了。”

但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他话音未落,林沫然就哗啦一下吐了出来。

季眠低骂一声:“我是不是欠你钱啊。”

怕林沫然受寒加重病症,季眠没开车窗,只开了通风装置。

车子很快停在最近的私立医院,季眠熄了火,吩咐徐欲言先去挂急诊。

但林沫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去拉车门,对季眠说:“我自己可以,就不浪费季总的时间了,你们回去吧。”

季眠回过头去:“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可以的?”

“我怕我会吐你身上,”林沫然说,“你别跟着。”

季眠额头上的青筋掩藏在夜色下:“不要我跟着,我抱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我现在说,”林沫然使出全身的劲吼他,“骂了一路你骂够没,烦你行不行!”

季眠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行,闹情绪。

毕竟自己刚才骂他那么凶,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那让欲言陪你进去。”季眠说,“我去洗车。”

只要季眠不跟着,林沫然怎么都好说。

但以防万一,林沫然以毁容了不想让人看见为由,让徐欲言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自己去挂号缴费看病,并说不会告诉季眠的。

徐欲言争执不过,就勉强答应了,但一直隔着几米的距离观察林沫然,见他成功挂了水,才坐回到等候区的椅子上。

面试改了时间,季眠不着急回去。

把车子洗了三遍,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开车回医院,刚好林沫然和徐欲言一块从急诊大厅走出来,林沫然的状态好了大半,容貌也基本恢复了。

来的时候林沫然是和徐欲言坐后座的,这次林沫然还是往后座走,季眠拉下车窗,喊了声:“坐前边来。”

林沫然故意不上车,矮下身子来问他:“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坐了吗?”

季眠直接伸手给他开了车门。

林沫然嘴角一挑,坐到副驾上,对季眠报平安:“输了液,医生说没什么事了。”

季眠松了一口气,朝林沫然伸了伸手:“病例给我看看。”

林沫然警铃大作,把病例袋护得严严实实的:“我的病例凭什么给你看?”

季眠:“……”

这是还没消气呢,啧,真记仇。

“回家还是回剧组?”季眠问。

“回剧组。”林沫然说。

回剧组的路上季眠开车就十分优雅了,跟林沫然说话也平和许多:“吃消炎药做什么,不舒服吗?”

“嗓子发炎了,”林沫然说,“下午吃了一粒。”

“那为什么喝酒?喝了不少吧?”季眠接着问。

林沫然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夜色:“想喝就喝呗,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喜欢喝酒?”季眠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林沫然说。

这天聊死了。

季眠没再问什么,林沫然也没主动说什么。

徐欲言大气不敢喘,觉得气氛尴尬得诡异,这两个人不是见面就怼么,怎么谁都不理谁?

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

车子停好,林沫然准备下车,语气忽然变得官方:“今天谢谢了。”

但季眠没打算放他走,锁了车锁:“你在跟我客气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打算对我说?”

林沫然:“……”

他的演技真的这么烂吗?

看着季眠的眼神,林沫然放弃抵抗。

“跟宁颜拼酒。”他说。

季眠开了他这边的车窗,点了一根烟,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林沫然。”

林沫然条件反射地瞪大了眼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技术真的很烂,”季眠吸了一口烟,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而后看向副驾上的人,“现在是我问你,我想知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到底要不要骗我,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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