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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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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的二哥原也打算给她安排一个这个戏码,被白桃拒绝了。

但有一说一,杨眉对自己的人也是很舍得的,他们盗匪在某种程度上,非常讲究一个“义”字。

所以面前的人想为杨眉守贞,也在白桃的意料之中。

沈宴清对她的问题不置一词。

白桃这时候又想起来还有什么吃饭时不许说话的规矩,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可真瞎讲究。

要让她不跟他说话,又得等他慢慢悠悠的吃完,这个过程比上刑还要艰难。

白桃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出去转转。”

正当她要离开院子,就又听见一句话:“要热水。”

白桃先是愣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要的应该是沐浴用的热水。

“你差遣我给你烧水??”白桃气得半死,“做梦吧你!”

她愤愤地走出自己的院子。

沈宴清慢条斯理地吃了个七八分饱,便搁下筷子。

其实这一顿,已经算他半年以来待遇最好的一次。

刚被废的那段日子里,他被关在昏暗的地牢里,几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一路流放以来风餐露宿,也很难有一顿像样的饭食。

说起来讽刺,堂堂前太子的待遇竟然还不如山匪中的人质。

天渐暗,没过多久,前面离开的少女提着灯去而复返。

她的步伐急切而没有什么章法,看来心里还在生气。

少女愤愤地将灯搁在桌上,暖色光晕虽不如东宫的地灯明亮,却也能将整个小院都照亮。

“跟我过来!”少女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善。

沈宴清便待着不动。

“热水,在我的屋子那边!”

她生气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了太长。

也不管沈宴清听见了没有,她又提着灯离开。

这一次,沈宴清没有犹豫,起身跟了上去。

他猜得对,面前的少女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极其护短,还嘴硬心软。

白桃对他再没什么好脸色,将他带到浴房以后自己就离开了。

她还得去收拾桌子。

白桃是不怕他跑掉的,在她眼里,那人虽然长得好看,但身材感觉还是有些瘦弱。

寨子外到处都有人看着,他哪也去不了。

只是白桃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面收拾一面嘟囔着他难伺候,巴不得早点送回去给杨眉算了。

马六也发现自家小姐心情不好,便上来帮忙:“小白脸又惹公主生气啦?”

白桃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坏心情也在马六这一口一个的公主中消磨没了。

她确实没见过公主是什么样的,只是感觉稀罕又金贵。

白桃担不起这个名,但奈何马六叫的实在好听,谁听了都会心情舒畅。

所以她跟马六一面刷碗一面聊天,把带回来的那个人忘在了脑后。

沈宴清沐浴也是慢腾腾的,维持着往日一贯的作风。

他心底没有要逃出去的意思,只是习惯性地想一些事。

待沐浴完回到宅院,院中空无一人,寒凉的微风拂过他沾染水汽的发丝,忽然间心情不畅。

白桃同马六说完话以后回自己的屋子,才发现浴房已经没人了。

匆匆走到小院,也是空空如也。

她心中一慌,不会真给他跑掉了吧?

接着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一点动静,白桃心中生疑,悄无声息地朝屋子走去。

这间屋子是山寨最开始建的那几间,最开始山寨不大的时候,这间屋子还是很大,如今来看已经很小了。

白桃提着灯进去,便能看见白衣男子幽幽然的转身,乌黑的眸子平静地看过来,一点声响也没有。

若不是他那张脸长得确实好看,白桃这时候已经吓疯了。

“你……”白桃咽了咽唾沫,半晌才说出后面的话,“睡觉?”

之前吃饭挺不情愿的,这时候居然这么主动地睡觉。

沈宴清当即就回身坐下,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明明是她家,现在看来反倒是白桃在打扰人家休息。

想到这里,白桃的气就上来了,到底谁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她自顾自地走进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唯一能坐的,只有那张床。

面前的人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汇报。

一坐一站,气势上输了一半。

白桃便拔高了声调:“明天,你跟我下山。先说在前面,好好跟着我,若是在城里走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沈宴清静静地看她。

白桃当即发现这话说得不对,连忙补充道:“当然,你要是跑,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人吵架,双方都得气势相当才吵得起来。

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气势凌厉,另一个人静默看戏,反倒是凶狠的那个人十分尴尬。

白桃没有得到回应,现在就很尴尬。

她重重“哼”了一声,将煤灯扔在他的床头,跑了出去。

沈宴清听着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看向床头昏昏的灯光,终于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白桃虽然对沈宴清不满,但是说好带他下山却并不会食言。

平日他们下山都是骑马,但这回带着个瘦弱不堪的小白脸,只得再用上马车。

这马车还是上回从杨眉那里抢来的。

马六跟在白桃的身边,心想这小白脸还真是有排面。

小白脸坐在马车里,其他人骑马走在边上反倒像护卫似的。

马六看着小姐坐在马车外拉扯住缰绳,脸色又差了些:“小姐要给他做车夫?”

白桃倒没觉得什么不对,这次出行是要下山采买,多带一个人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她不愿意让他们劳累,便只好自己来。

马六便气呼呼地下了马,偏要坐在白桃的身边:“我来。”

“六千匹布,三百两银子。”马六咬牙道,“是得伺候好了。”

坐在马车中的沈宴清心中五味杂陈。

民间四口之家五两银子能用一年,这里的三百两,是天价。

而三百两银子对皇家而言,可能一顿晚饭就能消了去。

白桃听着马六的这番话感觉有点不对,谁也不会想听到自己被沽价,便下意识地掀帘往车中看了一眼。

车中人神情漠然,果然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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