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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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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还要再说,却被李姥姥冷冷打断,“好了,以后怎样都未可知,现在说这个太早。”

李姥姥岂不会不知道钱氏心里的盘算,女儿若是立了女户,她家的田地也能想方设法挂靠上去,到时跟着一道减免税钱,虽然这样也是为自家好,但她却不容拿女儿后半生做踏脚石,毕竟女儿或是回宁家,或是改嫁,总不能一直是自己单过。

钱氏不乐意地撇了撇嘴。

见无人打算深说,宁小春终是憋不住心中疑问,问出声:“什么是女户?”

钱氏一见她提了这话题,眼睛一亮,重新来了劲,不等其他人喝止,又滔滔不绝说了起来,“女户就是家无男丁,女人当户主,朝廷体恤女人自立门户不易,这女户好处多着咧,单是这税钱就减半。”

宁小春想不到还有这等好处,反而不解众人反应,“女户不是挺好的吗?”

李贤娘不禁收紧怀抱,眼泪像断线珠子似的,滚将下来,“无夫无子,方能立女户。”

宁小春瞬间领悟,看来李贤娘还是想跟宁家那渣男复合,他也没法劝,毕竟他心理上不是宁家孩子,对本主的父亲没有任何感情,反而还有一些对渣男的鄙视厌弃,但李贤娘,乃至宁小夏和宁小秋就不同了,无论那宁大郎品性如何,到底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

恍惚间,宁小春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小时候,那会父母天天吵架,谁都不愿意管他,于是干脆将他撇在了乡下姥姥家,一年也未必见上几次面,后来初中毕业,父母看儿子学习拔尖,以后能有出息,便给他接到城里,上了所不错的高中,但那会夫妻早已貌合神离,他更是亲眼见识过俩人各自在外面找人,可那时他仍是渴望一家人在一起,对于父母后来的离婚,也是恐慌大于怨恨,所以对于当事人来说,理智和情感,总是不容易分开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李姥姥不轻不重喝了一句。

她虽然此刻恨极宁家,但仍希望女儿能回去继续过日子,毕竟若是改嫁,更是难以寻到好人家。

李姥姥以为宁小春这次彻底被伤了心,故意赌气,便板起脸吓唬道:“如果你们娘立了女户,你们就不能回宁家了。”

旁观者清,宁小春从记忆中扒拉出当初宁大奶奶扔下休书时的决绝,显然是铁了心,要不然也不会拼着宁家名声,休了李氏,若往后再让俩人复合,不整个一出笑话吗?宁家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家,自诩与众不同,怎么可能这么做?

宁小春原本打定主意不再多嘴,可被姥姥连吓唬带数落说了一通,又忍不住道:“不回宁家就不回吧,那种地方,呆着也是煎熬。”

这番话,将在场每个人都吓住了,皆是一副震惊模样,直勾勾盯着她。

宁小春被盯的发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又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心中不禁局促难安。

“你混说什么?”李姥姥像是不认识孙女似的,惊诧莫名盯着她,李贤娘亦紧紧捏着女儿的肩膀,一寸一寸打量她脸上表情,见她当真无一丝逞强,就好像平常说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似的,心头不由得跟着重重一颤。

“他是你爹啊!”李贤娘忽然厉声叫道,接着一把将大女儿抱在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大丫头,大丫头你别因这个气上你爹,他到底是疼你们的,只是有苦衷……”

宁小春被箍在怀中,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李姥姥听了这话,暗啐一口,宁家那狗东西,哪里疼三个丫头?只是她见女儿这会哭哭啼啼极为伤心,便将大骂的话咽了回去,紧紧绷着嘴唇,暗自咬牙。

宁小春知道不能拿一个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古代人的思维,但如果说休妻是碍于母命难违,那她受伤期间呢?竟一次都没来看望过,难道宁大奶奶还能拿条链子给拴住?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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