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去年二月开学,当时我念三年级,换了孙玉仁带我们班数学课,第一节课下课,他让我去他办公室跟他讲一讲前面蒋老师的讲课习惯,我就去了,当时进去校长室他锁上门抱着我手伸进我衣服里开始摸我,还一直亲我。”
想起曾经自己单纯的不谙世事被老畜生欺负的经历,柳招弟满眼恨意。
“我妈一心想要儿子,生下我一看是女儿,骂我是赔钱货给我连一口奶都没吃,在我记忆里根本没抱过我亲过我,当时我以为孙玉仁的举动是像爸爸疼爱自己家娃一样,我第一次被人抱,满心欢喜,甚至让我离开校长室前还给了我一把糖。”
“糖我一颗都没舍得吃,回去我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我妈当时骂了我一顿嫌我吃独食不留糖给弟弟,等我从挎包里把糖拿出来,她又笑着夸我能干,还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以后听孙老师的话。”
叶俊明听到这里,另一只手上拳头攥的咯咯响,他是个结了婚还生了四个娃的成年男人,如何还能不知道孙玉仁是在干啥。
羞他先人的老畜生,连这么大点的娃都下的去手,那种人渣怎么配当老师的?!
柳招弟没有错过叶俊明脸上的气愤,想起自己父母的反应,只有满心悲凉。
“这样的事情天天几乎发生,只要一下数学课,课间那十分钟他就会把我叫去校长室把我压在办公桌上亲我摸我,后来他不仅给我糖,偶尔还会给我一两块钱,我妈每天最快乐最积极的事就是翻我挎包找我要钱和糖,甚至她不让我干活了,还给我天天晚上洗澡。”
西北这块地方干燥又缺水,吃水都是挑着水桶去上河里担水或者家里娃去抬,所以一个月能洗一回澡都算奢侈又爱干净,天天洗澡根本不可能。
田淑芬两口子这是上赶着在卖女儿,而且卖的十分积极乐意。
可能在柳老三眼里,赔钱货终于能搂回来钱了是天大的好事,至于钱是怎么来的,他知道却乐见其成。
“去年六一前一天,孙玉仁把我下午放学后叫去办公室,他直接脱了我的衣裳摸我尿尿的地方,还让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我当时已经觉得不正常了,完事之后他给了我一条花裙子让我带回去,还给了我十块钱。”
“当时我回家穿上裙子,我妈我爸还没回来,我给我姐柳翠翠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我说我害怕,她骂我不要脸,像个表子,又让我把钱留着和她一起花,别给我爸妈,不然我爸妈准会全部给我弟买好吃的。”
“我当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骂我下贱不要脸,而我爸我妈却夸我能干。第二天六一我跳完舞,被孙玉仁带去校长室,他把我按在办公桌上强、奸了我,我当时不懂只是好疼,腿上身上全是青紫,我太疼了,下午放假和姐姐买了一堆的糖和辣条,花光了十块钱还是身上好疼。”
当时的柳招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落后封闭的叶家庄里大人不可能给孩子进行性教育,她被人肆意伤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更可悲的是,遇上一对豺狼吸血鬼一样的父母,本该保护自己孩子的人,成了把孩子推入深渊的另一个刽子手。
叶俊明想起二女儿话,牙齿咬得死紧,腮帮子上的肉都鼓了起来,同时背上吓出一身冷汗,他又是气愤又是庆幸,那老禽兽的魔爪甚至伸向过自己那敏感自卑的二女儿,他恨不得拿刀去剁了那老畜生。
“晚上回到家,我又一次跟我妈说我疼,她脱了我衣裳看到我身上的痕迹变了脸色,随即拉着我去孙玉仁家要钱,他们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李心竹给了我妈二十块钱,她心满意足的带着我回家了,晚上亲自给我洗了澡,还让我以后主动多去孙校长的办公室。”
“这样的情况一周能发生三四回,每回我都好疼,每回孙玉仁都会给我十块钱,我好害怕,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可是我爸妈不同意,直到四天前的晚上,我又是一身伤,晚上和我姐睡在厨房的小炕上,她跟我妈吵了架心情不好,她又骂我是表子骂我下贱,说孙玉仁是在强、奸我,是不对的不道德的,是要被人扔破鞋堵在墙角扔菜叶子唾脸骂的。”
“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事情真的就像我感觉到的一样恶心,因为我妈不让我干活之后我的活都让我姐一个人干,她一直讨厌我,我其实也不怪她,我甚至还感谢她告诉了我真相。”
“我当时就跑去问我妈,是不是那样,却被我妈打了一顿嫌我不听话,我已经很听话了,再疼我都忍着一直没哭,一直按照他们说的,听孙玉仁的话,他叫我去办公室我就听话的去了,可是就算这样我妈还嫌我问了。”
柳招弟嘶哑的声音仿佛嗓子里沁着血,她眼中恨意越来越浓,身上的黑气翻滚。
“第二天,六月初四星期二,下午放学后孙玉仁又叫我去办公室,我身上的伤好疼,我也知道他那样对我是不对的,我没去,他等其他人走后拽着我的双手捂着我的嘴把我强制抱去了校长室,又一次把我按在桌子上,我哭嚎求救,李老师还捡了我的鞋放到了校长室窗台上,我透过玻璃窗看到李老师在窗外看着,我看着她求救,她没有理我匆匆走了,我好疼好恨,一口咬在了孙玉仁的舌头上,他从我脸扇了两巴掌,拿红领巾捆住我的手死死的对我脖子又咬又舔,我哭喊却没人来救我,之后我脖子一疼,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过了不久我又醒来了,我站在旁边看到还有一个我闭着眼睛光着身体躺在桌子上,孙玉仁还压在我身上动,桌子上的我却再也没喊疼没哭闹也没睁过眼,我好恨啊,我去撕打他,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才知道我死了,最后过了一会儿,他提上裤子手放在我脖子上摸了摸,然后惊慌的给我胡乱穿上衣裳把我的身体又抱到了教室里,他撕开教室顶上的顶棚纸从体育室里拿来一根长跳绳栓在了房梁上,把我的脖子套在了绳环上,之后他让学校里看大门的宋宗清去我家地里找我爸妈,说我在学校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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