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钟竟觉得今晚短短的一个小时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回去的路上恨不得围着老城区跑圈，舒缓激动之情。

而李昭玉恰恰相反，一晚上如坐针毡，被钟竟暗中警告地瞥了好几眼。

眼看钟竟走路都快打飘了，李昭玉决定狠心告诉他真相。

“钟竟，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打我。”

钟竟还沉浸在幸福的空气中，轻快地说：“别说得我像流氓地痞一样动不动打人，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了。”

李昭玉在心中呵呵，等他说完这位爷想揍的恐怕不止他一个人。

“拽姐有对象了。”他语速飞快，几个字连成一片含糊地吐出来。

钟竟一个字都没听清，大发慈悲分出一分心思给他，让他好好说话。

“华同志有对象了！”李昭玉大声说出几个字。

空荡荡的街道格外寂静。钟竟轻快的脚步停顿在原地，偏头问：“哪个华同志。”“还能是哪个，当然是拽姐，是别人的话我提这个干嘛。”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钟竟被他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呆滞在原地，耳朵嗡嗡响，好半晌才甩甩头恢复一贯的轻佻模样。

“别瞎说。”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发小后脑勺。

李昭玉捂着脑袋大声道：“你看，我都说了不准打人！”不愿意相信就算了，怎么还迁怒人。

“谁让你说梦话。”钟竟翻脸不认账，心中颇不畅快。

李昭玉道：“我可没瞎说，千真万确。他们家一共三个女儿，大女儿结婚了，二女儿早就定下婚事，小女儿刚回城。你自己看是不是对上了，因为刚回城所以去知青办碰到咱们。我骗你干嘛。”说完他怂了，连忙跳到一边，确保钟竟碰不到自己。

钟竟一个箭步跨过去，胳膊肘勾住李昭玉的脖子，威胁道：“你怎么知道的？”

被锁喉的李昭玉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有个朋友，他表妹和拽姐她们认识，我就让他打听了一点点消息。”他食指和中指掐了个极小的距离，真的只有一点点，他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人家姓名年龄的。

“你吃饱了没事干就去棚户区给那帮老头儿剃头发吧，”钟竟松开他，不高兴地说，“瞎打听人家的私事做什么。”

“冤枉啊，我不也是想帮你。而且我还特地叮嘱那人别跟查户口似的，随便打听问几句就行。”

“行吧，下回别搞了。”钟竟加快脚步，全然没有方才的轻松快意。

李昭玉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得，这回不晓得是办了好事还是坏事。

许久，钟竟掸了掸衣角不存在的灰，尽量维持着庄重：“那个人你知道？”

“谁？”李昭玉的脑子在梦游，没反应过来他打什么哑谜。

他差点端不住，绷住情绪斜睨一眼：“你说是谁。”

“哎，你说拽姐的未婚夫啊？”李昭玉的音量在他杀人的眼神中越来越小，“我、、确实知道那家伙。”拽姐的事情他怕钟竟介意没敢多问，别的事情他没忍住好奇心打听了一圈……

“噢。你觉得我和他比起来怎么样？”他站得笔直，身姿挺拔相貌英俊，气质也整肃了八分。

李昭玉果断道：“比不上。”

钟竟一秒恢复原型，急躁地抓乱头发，质问道：“怎么比不过！你说说！”

“不是不是，”李昭玉疯狂摆手，“我是说他比不过你。”

钟竟翘起唇角，轻咳一声努力压下，矜持地说：“怎么比不过。”

李昭玉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长相嘛——”

钟竟表面胜券在握内心忐忑不安。

“比你差远了。”

钟竟偷偷舒了一口气。

“拼爹的话——”

钟竟呼吸一滞，还得拼这个？李昭玉下结论：“也比不过。”

钟竟感谢自家老头子一秒钟，然后眼神警告李昭玉别磨磨唧唧耍他。

李昭玉举手投降，说：“但是吧，有一点你真比不上，人家有正经工作。”

“我不正经？”他不服。李昭玉老神在在地摇头：“人家那是铁饭碗，你有吗？”

当真被指出所谓的比不上人家的地方，钟竟反而不跳脚。人各有志，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