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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醒来时,依旧躺在那间屋子里,窗外显然已入了夜,两根红烛虚虚摇曳,却映不亮满室光华。

昏暗与黄白交界处,现出一只捏着白玉烟杆的手,修长且苍白,一枚玛瑙黑戒指戴于中指间。

再往上,是厚重且华贵的衣裳,以及惶惶可视,线条稍柔和些的尖尖下颚。

几乎只一眼,她就知晓那处坐的是傅雅仪。

说不清是什么心境,可总松了口气。

她真怕睁眼时见到的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或者自己正在谁身下婉转承欢。

那还不如杀了她。

可昏睡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忘了个彻底,只到了嬷嬷丫鬟将她锁在床头,有人推门而入。

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要一想便近乎头痛欲裂。

察觉到她醒来,坐在太师椅上的傅雅仪缓缓起身,走到了她床前。

“醒了?”

余姝愣愣点了点头。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余姝摇头。

傅雅仪闻言挑眉,坐到床边,唇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她扣住余姝的后颈,凑近她缓缓说:“你可说了些很不得了的话,做了些很不得了的事。”

余姝被迫与她对视,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王老爷没来?”傅雅仪笑着说:“王老爷今天有事来不了了,但是外头监视着你的人可还没走,今儿个你得做出倫敦的模样来,让外头监视你的嬷嬷满意了才行。”

余姝刚刚醒,脑子还没有转过来,闻言紧张到有些磕巴:“什、什么模样?”

可傅雅仪并没有回答,她倚靠在床辙边,手伸进被子里扣住了余姝的手腕,只一拽便将人拉到了自己腿上。

在温暖的被窝里时还没有感觉,此刻被拔萝卜一般拔出来,余姝冷得一个激灵。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件肚兜和若隐若现的披纱。

平心而论,屋子里并不冷,傅雅仪无论到了哪儿都不会委屈自己,等余姝醒来的这么一会儿,早燃起了上好的银丝炭,可屋里再怎么暖和也不及被窝暖和。

余姝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那大片雪白的肌肤更是白皙无暇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

可此刻坐在包得严严实实的傅雅仪腿上,她还穿得如此放浪形骸,实在令她瞬间便脸红起来。

“就是这个模样”,傅雅仪给自己后腰垫了个靠枕,懒散道:“王家老爷瘫痪在床,你若真给他为妾,只能自己动。”

“那嬷嬷们个个都是人精,你打在窗纸上的影子,便是她们判断你是否尽心尽力的证据。”

余姝:!

“证、证据?”余姝小心看了一眼窗户,发现自己娇媚的影子当真落在了那上头,忍不住咬唇紧张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将戏演了,边演我边小声与你说。”

傅雅仪拍拍她的腰侧,示意她赶紧地。

余姝只觉得自己被触碰到的那一侧,有一股酥麻传来,忍不住蜷了蜷指节。

眼见着傅雅仪困惑于她的停顿又要拍第二下,她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颤声道:“您别碰我!”

说罢就坐直腰,将手撑到傅雅仪肩头,默默回忆起那嬷嬷在祠堂里教她的东西。

她僵坐着脑子乱糟糟地回忆,还有闲心想傅雅仪怎么又不催她了,难不成是怜悯她,所以给她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正这么想着,不经意间却与傅雅仪对视上了。

她发誓,她从来没见过傅雅仪眼底藏着这样促狭的笑,眉眼弯弯,肆意又恶劣。

余姝:???

余姝:!!!

刚刚还是一团浆糊的脑子骤然恢复清明,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恼羞成怒道:“您在骗我!!”

“噗,”傅雅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真信了。”

余姝又咬了咬唇,这回她感觉自己已经要从耳朵红到头顶,连忙一个翻身从女人身上下来。

细细一想,傅雅仪的话确实处处是漏洞。

王老爷没来,那王老爷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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