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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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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公主跟安乐公主都不是太皇太后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待遇千差地别,无他,安乐公主会审时度势,同样是出身皇室嫁进公侯之家,忠勇侯府被安乐公主捏得死死的,而英国公府却日日鸡飞狗跳。

大长公主看太皇太后不停捏着眉心,拿出了长姐的范儿,“你堂堂一个公主,跟个歌姬有什么好计较的,拿捏她有一千种法子,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我让公公婆婆去处理此事,他们都毫不做声,我心里窝着火呢,我不去谁去?”

馆陶公主理直气壮,“长姐,我不是你,你除了母后撑腰,还有那么多拥趸,太傅也是个谦谦君子,不像我家那个,哎,当初盲婚哑嫁的,如今吃了亏回来,竟是连娘家都不为我出头了。”

说罢,竟然一点公主仪态也不顾,径直在殿中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当初除了大长公主是自己请婚,安乐公主跟馆陶公主的婚事都是她做主的。

大越驸马不得担任要职,那些文人清贵是很不愿意尚公主的,她只能把目光放在不袭爵的勋贵后代身上,为了她俩的婚事那时候她废了不少心思,没想到到头来还得了这种埋怨。

前两年的时候听她抱怨,太皇太后还招了英国公夫人进宫来谈话,结果她又护着自家驸马,反倒让太皇太后没脸,如今见她这样,太皇太后的身体本就不好,心也冷了,压根不想再管。

“馆陶,哀家可以帮你去训斥一顿章乾,甚至可以再帮你敲打敲打英国公夫妇,可是然后呢?”

“闹一架回头又贴了上去,那你这样哭哭啼啼进来抱怨,除了让人看笑话还有何用?”

馆陶公主得了训斥,哭声非但没小,反而更大声更委屈了,一众小辈都没有说话,郗薇抬眼,就看见了帘幔后正兀自垂泪的章瑶。

她是馆陶公主跟驸马章乾的独女,父母闹得如此难看,其实最难堪的是她,她甚至没有勇气站到殿中来。

前世她其实是不喜欢章瑶的,因为她看见她总觉得看到了自己,那个被父母忽视的自己,她想的是要夺得大长公主的关注,而章瑶却总是胆小懦弱哭哭啼啼。

可是也许是重生了一次,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大长公主的亲女,现在的她对那种渴望释然了许多,对章瑶反倒多了丝同情与恨铁不成钢。

太皇太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嬷嬷赶紧将手杖递上,太皇太后接过,摆了摆手,朝张太后道:“哀家老了,精力时有不继,听着这些琐事头疼,就先去休息休息了,你们姑嫂留下宽慰宽慰馆陶,至于小辈儿,让她们先自去玩儿吧。”

“是,母后。”

张太后应下。

嬷嬷搀扶着太皇太后回后殿了,几个小辈也陆陆续续走出了殿。

晋阳公主新得了一只大彩龟,兴冲冲邀请小姐妹们去她宫里观赏,郗薇跟妙玉默契地推说有事,晋阳公主本就是顺口一问,闻言开开心心拉着徐氏姐妹去她宫中了,新城公主跟章瑶也跟在后面。

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妙玉跟郗薇两人。

慈宁宫开阔,两人站在回廊下,任何人自此处经过都能听见她们的谈话。

“衡阳,上次为你画的画像,我已经画好了,保证形神兼备,你要跟我去我宫中看看吗?”妙玉停了半步等郗薇上来。

谁知郗薇迟迟没有动,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妙玉摸了摸脸颊,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了这是?这么看着我?我将将脸上的墨汁没有擦干净吗?”

郗薇收回了目光,忍不住冷笑,“表嫂可能不是脸没擦干净,而是心没擦干净。”

妙玉闻言,脸色变了几变,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故作淡定道:“此言何意?”

“表嫂久居深宫,想来对宫中各种私密知之甚多,”她靠近了她的耳畔,“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种叫钩吻的秘药?”

钩吻二字一出,妙玉整个人都颤了一颤,不过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衡阳怎么忽的对药材起了兴趣?不过正正好,我最近读道家经典倒偶有提起此物,不若去我宫中,咱们好好探讨探讨。”

远远看着,两人面对面站着,似在说着什么女孩子间的小秘密,可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郗薇还有什么不明白,除夕夜那晚她中毒的事情跟妙玉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看她兀自往郁翠宫走,她赶紧提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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