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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拉上向非晚去看极光这件事,半夏评价:榆木脑袋开窍了。

冬青不服气地嘁了一声,她是不开窍吗?她是不愿看见向总受伤罢了。

她回到秘书室,瞥了一眼总裁办公室,不知两人在里面谈什么,她总担心叶桑榆哪天突然来脾气,对向非晚作出不利的行为。

“下午你收拾东西,跟我出差。”向非晚没听见答复,抬头看叶桑榆,淡声道:“有问题?”

叶桑榆懒懒道:“没。”

她回家路上琢磨,敢情8-9号还真有事,向非晚没撒谎。

**

下午去津川市出差,冬青被除名,她难以置信。

“向总,从我跟着您,就没有离开过您,您出差不带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她急得都快哭了。

向非晚瞥她一眼,浓墨明亮的眼睛,总有份漫不经心的意味在里头,随口道:“没说不让你去津川市。”

“那?”

“分开行动,半夏也在,你去见见她。”向非晚收拾好拎起包,“你们两多久没见了?”

冬青愣了半晌,模棱两可:“好像有2年了。”

“去吧,算是给你们放假。”向非晚拎着包走了,她留在原地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半夏。

楼下,叶桑榆背包站在黑色奔驰旁边。

“向总需要我开车么?”她故意问。

“不用。”向非晚扯过她肩上的书包,丢进后排,拉开副驾驶,动作娴熟麻利。

叶桑榆站在那没动:“向总这样,被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向非晚手臂搭在门上,纤细修长手指扳住车门,指节泛白,淡声道:“你怕别人的闲话?”

叶桑榆矮身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一路歪头盯着窗外。

久违的记忆浮上来,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唯独她身边的人没变过,向非晚一直陪着她。

她心口酸涩火辣,人直起身闷闷地吐口气,死死按住记忆的闸门。

车子飞快,驶出市区,大片白茫茫的世界映入眼帘,有些刺眼。

向非晚偶尔会偏头看副驾驶,缩成一团的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短暂静谧的二人世界,空气中弥漫着彼此的气息。

叶桑榆突然按了下车窗,留了一条缝,新鲜冷空气钻进来,鼻尖熟悉的香气才算淡了些。

暮色沉沉,挂在半空的月,从雪白渐渐过渡为亮色,时间不早了。

叶桑榆出神地发呆,盯久了犯困,眼睛缓缓闭上。

半山明月,一枕清风,她在一个冬日傍晚入了春夜的梦。

梦里落色青松复又葳蕤茂盛,她们坐在绿意葱葱的庭院里,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慢品着人间烟火色。

向非晚偏头,睡着的人似乎做梦了,她从日渐瘦削的脸颊上看见一抹淡淡的笑。

温庭筠《杨柳枝》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浮上心头,向非晚轻轻叹口气。

**

寒凉夜,车子停在津川大酒店门口。

车子稍微颠簸,叶桑榆醒了,梨云梦远,幻景破碎,她心口闷闷的难受,美好的一切,果然是都是梦。

房间是豪华的套房,向非晚主动去了次卧。

她也懒得多说,一头扎进主卧,洗澡吹头发钻被窝。

只是没等睡着,听见敲门声,她缩进被子里不出声。

门开了,她听得真切。

脚步声停在床边,她的心不由得悬起来。

被子被慢慢扯开,叶桑榆紧闭双眼,下一秒纳闷地质疑自己:我为什么要装睡?

半晌没动静,叶桑榆身体绷得太紧都有点累了。

她有种预感,向非晚在看她,且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近。

尤其是眉心,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抵近,她全身因此绷得更紧,呼吸都要停了。

那种压迫感达到极致时,她突然睁开眼睛。

精致的脸被无限放大,双眸微闭,纤长笔挺的睫羽抖得厉害。

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要偷琴她!叶桑榆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她是推开还是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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