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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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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催促道:“现在就去,误了事唯你是问。”

塔木苦哈哈地点头:“是。”

天亮了,祝珩应该快醒了,燕暮寒没有耽搁,拔腿就往房间跑,把烟花放下后,就去了祝珩的院子。

他住的地方离祝珩很近,是相邻的院子。

房门紧闭,没有动静,燕暮寒扒着门缝往里看,床上隆起一个大包,祝珩还没有睡醒,他轻手轻脚地拉开门。

清晨觉浅,怕吵醒祝珩,燕暮寒在门口脱了鞋,赤足踏进房间。

燕暮寒直奔窗口,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边,伸手拿起糖人。

“又来偷糖吃了?”

天色晴朗,燕暮寒却如遭雷劈,他浑身僵硬,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祝珩懒洋洋地歪靠着床头,雪发披肩,里衣扯开了大半,要掉不掉地挂在肩头,慵懒中透着一股矜贵的风流。

燕暮寒呼吸一紧,软榻和床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他看到了祝珩的锁骨,甚至连胸膛上零星的红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立马低下头,如同酸文臭儒一般,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

似乎意识到着装的不妥,祝珩拢了拢衣袍:“昨晚来了,今早又过来一趟,原来小将军嗜好甜食。”

他本来想放过燕暮寒的,可这只小狼崽竟然又撞到了他面前。

祝珩目光下垂,落到他赤裸的脚上,原来这就是燕暮寒没有吵醒他的原因。

他轻轻笑了声,问道:“我的糖人好吃吗?”

燕暮寒脑袋发热,自动将这句话换了种问法:我的口水好吃吗?

……要命了。

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无措又局促,赤裸的脚趾蹭着地面,恨不能立马离开房间。

“怎么不吃了,昨晚不是吃的很开心吗?”祝珩弯起眼睛,盯着他的耳朵,恶劣地问道,“难道是被我发现,害羞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燕暮寒夺门而出,他鞋都顾不上穿,掉头就跑,祝珩晃神的工夫,他已经赤着脚跑出了院子。

房门大开,被主人抛弃的靴子东倒西歪,胡乱的丢在门口。

祝珩眨了眨眼睛,歪倒在被褥里,笑得前仰后合。

大抵是他穷凶极恶,才吓得小狼崽落荒而逃。

-

当场抓包燕暮寒偷糖人吃后,祝珩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他。

晚上也没人造访。

直到大军收整行囊,启程前往北域,祝珩才看到了坐镇大军中央的燕暮寒。

小将军又戴上了面具,一身银亮的铠甲,他骑在马上,挥了挥手,沉声命令道:“出发。”

北域大军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故乡的路程。

祝珩被安置在马车里,前后左右都是北域大军,马车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裴聆和塔木也在马车上,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小话,祝珩闭目养神,听到了熟悉的字眼:燕暮寒、南秦、大都……

他在睢阳城住了将近半个月,没有得到关于大都的丁点消息,也不知道祝子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大都是如何看待他被掳走的事。

塔木坐不惯马车,只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祝珩冲裴聆招招手,开门见山:“有大都的消息?”

祝珩经常找他打探消息,裴聆已经习惯了,照例惊叹了一番他的语言天赋和学习能力,小声回答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大都的消息,塔木说将军着急启程,是因为大都派人来讨殿下你的尸骨。”

“我的……尸骨?”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祝珩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

裴聆点点头:“不知怎么传的消息,大都的人以为你死了,听闻大军驻扎在睢阳城久久不去,特地派人来讨要尸骨。”

祝珩抿着唇,心一点点往下沉。

讨要尸骨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大都派人前来,怕是想看看燕暮寒为何还不率领大军回北域,是不是有继续攻打南秦的意图。

要配合大军的行进速度,马车很快,祝珩压着胸口,低低地咳嗽起来。

他不在意大都的来意,他在乎的只有祝子熹。

祝子熹的脾气硬,为了支撑祝氏一族,在朝堂上忍辱负重,为了保护他,在圣上面前忍气吞声。

现如今祝氏衰微,他又生死不明,祝子熹所守护的东西都毁了。

祝珩越想心越往下沉,几乎能预见祝子熹会做什么傻事,他闭了闭眼,语气晦涩:“裴聆,我想见燕——”

见了燕暮寒又能怎么样,这人不会放他回大都,一切已成定局。

裴聆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殿下,你想见将军吗?”

燕暮寒吩咐过,如果祝珩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叫他。

旷野风盛,卷起了马车的车帘,漫漫黄沙无边无际,铺就了天地间的萧瑟。

祝珩扶着车窗,望向逐渐远去的睢阳城:“我……”

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心中惊忧交错,难以自持,刚吐出一个字,就直直地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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