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段圆圆看到两个小丫鬟,就想起那天周卖婆让她们脱鞋张嘴的样子,每晚都做梦都梦见自己被脱光了检查发卖。
没想到被宁宣扒着嘴看了一回反而安心了。
宁宣的牙齿比她好,就算真有那一天,肯定也是先卖他。
有人顶在前边,段圆圆很快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干,把前边的事忘了。
不忘不行,不忘日子就没法过了。
段圆圆又过上了米虫生活,不过她总觉得要生事,每日竖起耳朵在陈姨妈身边偷听,吃尽了周围八卦。
自己和陈姨妈都病殃殃的,二太太也被折腾得面无人色。
老太太觉得她们是丧门星上宁家打窝儿,正忙着找神婆子上门算命。
神婆子也跟老太太说老交情了,不知怎么算出来今年她跟媳妇儿犯冲。
马神婆道:“几个人,不克别人专克你老人家!”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几个媳妇儿一嫁进宁家,宁家就接连出事。
等自己一闭眼,就是这群狐狸精的天下。
老太太不答应,好好水送走了马神婆,躺在床上一个媳妇儿也不让来了。
杨氏上门讨债她斗是隔着门打发的,还推道:“我的儿,娘也没米下锅!找嫂子们疼疼你!”
她越不让杨氏上门,杨氏反而越去得勤快。
老太太荷包肉眼可见缩水一大截。
秀姨坐在小榻上给她锤着腿儿小声道:“老太太见不得太太们,还不能见孙子们吗?逞威风的时候说当家做主的素来都是男人们,怎么一花钱就叫上老太太了?”
宁家最有钱的孙子是宁宣,他自己独自管理大房在产业好些年了。
宁宣刚铺子上出来,路上看见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转身对花兴儿道:“你表姑娘好几日没吃着糖,指不定在家怎么编排人,你去买一串回来等会儿给她送过去。”
主仆两人给了铜板,用糯米纸包了糖葫芦家去。
待走到门口,花兴儿远远瞧见大房跟前儿站着两个老太太的丫鬟就知道要坏事。
两个丫头不怕宁宣,宁宣再大也大不过老太太去。而且家里从没听过大少爷打骂丫鬟的事。
两人走过来行了礼,就笑:“老太太说不让红的进门,大少爷要拿着这个进门,得先把红皮去了!”
花兴儿愣了,糖葫芦怎么去皮?山楂都炸软了,外边还有糖壳儿,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
他道:“三太太成日在家穿红戴绿,你们怎么不去,反到大房来挺腰子?”
当然是三房有特权,老太太特许的。
这话大家心知肚明,问出来就有些没脸。两个丫鬟都打了个结巴道:“大少爷快别为难我们了,我们都是听主子吩咐办事。”
宁宣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们是主子,自己就不是了?这是什么道理?
三老爷横死,老太太每天在家折腾得不让见一点颜色,红萝卜都不让吃。三房吹吹打打的不管,每天养分了家的孙子家里闹。
花兴儿悄悄地看宁宣。
如果是表姑娘在,她肯定嫌麻烦就不要了,但这种时候由不得人不要。
他是做下人的,知道下人才最会折磨人。只要退一步就得日日被扒着吸血,必须要让刁奴害怕,大家才能安生过日子。
宁宣将钱袋子取下来丢给花兴儿道:“你去叫住卖糖葫芦的小贩,连人家的摊子都买下来,回来让他把山楂全做成糖葫芦。”说到这他看了两个丫头一眼继续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给糖葫芦剥皮,就在这儿把皮全剥完再回去交差。老太太疼人,必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两个丫鬟白着张脸想要求饶,但平时里谁不了她们一声姐姐?硬是等宁宣进门都没弯得下膝盖。
门房和花兴儿互相看一眼,对两人道:“姑娘请吧,房里的糖都给姑娘们准备好了。”
两个丫头当然不肯去,她们在宁家这么久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花兴儿呸了一声在地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过了几天姑奶奶日子,自己就是小姐了?”
门房劲儿大,抓住两个人就拖进了后果罩房。
两个大丫头坐着剥了一下午,手指尖都是红的,没过夜就被撵回家了。
老太太才不管你是不是为自己办事受的罪,她只是挥挥手,叫来两个老嬷嬷,让人用刀一点点把丫鬟指甲上的红削了再放走。
那颜色早染透了指甲,两个丫鬟十个手指头都被削得往下滴血,不停磕头求饶。
自己也是为老太太办事,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太太给老三念着往生经,只觉得吵,让人堵了嘴骂:“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三老爷平时里待你们不薄,他才走了多久,贱得连指甲都不肯卸。”
丫鬟最后是被人拖出去的,指尖血滴了一路,第二天扫地的小丫头才看见,吓得现在见到宁宣都打哆嗦。
段圆圆听说后胃口大减,再也吃不了山楂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串糖葫芦是宁宣买给自己的,结果惹出这么一摊子事。那自己不成了祸水了吗?
段圆圆想不明白老太太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只是三文一串的糖葫芦,街上随处可见,不是什么岭南荔枝!
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儿子,这么为难自己剩下的亲人,那不是把活人也丢了吗?
段圆圆怎么想都理解不了。
她也对宁宣意见很大。
宁宣昨天没把剥好的糖葫芦带进来,而是赏给了宁家下人,人人有份。
到段圆圆手上的是藕粉丸子。
段圆圆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吃了满满一大碗,竟然还问他:“带了藕粉丸子回来你怎么不吃?”
宁宣看她双颊吃得鼓鼓的,笑:“我不爱吃这个,你喜欢,以后都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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