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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祁越在湖边停好车,拖着矜贵的身子,在贺初以肚子饿得没力气的理由下,掰树枝,用来生火。

他给老爸发了条信息:【贺初完全就是胡闹,计划可以开启,宫长宁一定要下台】

m城自宫长宁任职五年来,压榨商界得寸进尺,祁家很多生意都会被他干涉。这样的不自由,其实在商政之间一直存在。但这种存在如果可以维持在一个平衡阶段,那祁家不会在意那些钱。

可钱花得不值,作为一个商人,就不会长期拿钱只听个响声。

因为这个响声,让他觉得恶心。

不知商政水多深的贺初挑起来这个头,也不是什么坏事,祁越正好把线头拉出来。

祁家的人脉,再加上愿意多掏点钱,是去打点好一个和宫长宁作对的人,还是直接培养一个祁家内部人进入政界,都不是问题。

一个不爱挑事的人,不见得不会挑事。

祁越就是这种人。

我可以不动你,但你别惹我。

祁爸爸思索良久,在祁夫人的劝说下,回复了一句:【好】

祁越前几年在大伯手里不动声色拿下祁家掌权人的身份,震惊了商界。就连他这个爸爸都没想到,平时不爱与人交往,话少什么都不掺和的儿子,竟然把一切都算计好,成功上位。

自此,祁家的声名,也逐渐被拉高。

他大伯以前做下的黑心买卖,也都摆平了。

可是他都用了什么手段,无人知晓。

他爸爸再三交代不要违法就行。

由于祁家变天太快,祁越又不爱解释,脸还很臭,很多人都认定他背地里用了很多那种手段。

说他性格扭曲,变态狠辣。

听多了,祁家爸妈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不是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

祁越得到老爸回复,抱着树枝返回湖边。

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跟贺初说了句:“那阿姨就先挂了,有空来家里吃饭。”

是祁越老妈开心不已的声音。

“你给我妈下了什么蛊?”祁越把柴火扔在地上。

“我也想知道,你妈妈为啥这么稀罕我。”贺初微笑,他对天帝发誓,他什么都没做。

“那啥,你先烤着,我去洗个手。”

贺初把串好的红薯往祁越手里一塞。

他要去看湖水里,宫长宁痛不欲生的灵魂。

祁越:“……”

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祁越:这玩意儿怎么烤?

旁边的保镖很有眼力劲儿,赶紧拿出打火机,点火。

“好冤啊,宫长宁,我好冤啊!”

密密麻麻的喊冤声在湖水里回荡,森森阴气在湖面上氤氲一片。

宫长宁感受到了太长时间窒息的痛苦却无法失去意识,惊恐占据全身。

他看到湖底的人骨碎渣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摇摇欲坠的骨架,黑鱼的身体里伸出蚯蚓一般的黑线填充人形。

它们支离破碎地组合在一起,满身都是一开一合冒着蛆虫和血水烂肉的嘴,说它们死得好惨,好冤。

宫长宁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全身僵直,屎尿直出。

“宫长宁,你也尝尝骨头被碾碎的滋味吧!”

无数嘴巴露出尖利牙齿,快速咬合,像是一台台搅碎机,扑向完全无法动弹的宫长宁。

“啊啊啊,咕嘟咕嘟,啊,咕嘟嘟。”身体被撕碎的声音在湖底发闷又清晰无比,宫长宁看着自己的肉被那些嘴吞下去,浑身的血蔓延。

剧烈的疼痛接连不断,他大声喊叫,却被湖水呛入肺部,双重的难受让他生不如死。

谁来救我,救救我啊!

皮肉被吞吃干净,宫长宁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骨肉架子也被那些破碎人形上的嘴,一口一口咬碎!痛至骨髓是怎么样的痛,宫长宁今天深切体会到了。

不要,我不要死!

他绝望至极,看着水面上看着他笑的贺初,发出祈求姿势。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

办公室里,大家惊恐发现,宫长宁的脑袋一块一块凹陷下去,眼球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挤出来他大口大口吐着泥沙血水,甚至还吐出来很多直径很大的黑色鱼鳞。

在这里杀人分尸的白大褂们都明白,宫长宁是被鬼报复了。

他们个个吓得腿软,裤子上也不知道是泡了水,还是失了禁,湿漉漉一片。

贺初拿着一根枝条点着湖水,模样笑笑的,在祁越眼中,这就是个还没长大玩水的愣头青。

他对着湖底受尽折磨的宫长宁说:“如果你愿意主动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我可以考虑,给你求求情,少让你受点罪。”

湖底的骷髅宫长宁使劲点头。

我不想死啊!

但是湖底的冤魂似乎不想给贺初这个面子,它们摇摇晃晃着又从破碎摇晃的人形化作一条条粗长大黑鱼,用带着浓烈怨气的鱼尾狠狠抽打宫长宁。

贺初笑意更深了些,眼里划过一丝丝王者的威势。

“我能给你们报仇机会,也能让你们,做不了任何事。”

他手中枝条挑起一道水帘,猛烈攻击的大黑鱼们,忽然失去了行动力,一条条像雕塑一样,静止在水里。

宫长宁带着不可思议看向水面的贺初。

他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贺初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管做人做鬼,在我这,首先要学会听话。毕竟,我有这个本事,而且,我还不是什么好人。谁不哄着我,我就……”贺初没说下去,留给宫长宁和大鱼们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听话,我会很听话的!我求你,我求你让我上去吧!宫长宁在心里拼命祈求!

贺初手指轻轻一扬,转身离开。

冤魂们报仇的机会多着呢,不急于这一时。

一瞬间,宫长宁身上的剧烈疼痛和窒息感消失,他猛然睁开眼,自己正趴在被贺初推坏的大门上,一身尿骚屎臭味,衣服和身体是被刮伤的血口。

“救命!救命啊!”他的意识还没从湖底中缓过来,看到白大褂和带过来的练家子们,拼命大喊求助。

“副市长!”有人看到他恢复了神智,只是喊了一句,却不敢上前。

胡乱喊了几句,宫长宁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了危险,狼狈从地上站起来,精神状况俨然已经不太好。

“贺初贺大师呢?快,快把人请回来!快去找人!”他使劲儿揉着头,双目赤红,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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