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颜崖:“别的门派也不这样,是沧澜派特色。”
系统满腹疑虑地嘀咕:“正经门派谁养魔兽啊。”
颜崖耸耸肩。
魔兽凶蛮嗜血,经常为祸人间。修真界一般见之即杀。
不过沧澜派内的魔兽驯养得很是温顺,修真界虽然偶有异议,倒也没谁拿这事指责沧澜派。
饲兽者也站在了石台上,说:“诸位来宾,此为玄魔犬,能将它牵走就可以它为坐骑。”
——黑布揭开,随着台下的惊呼声,颜崖移不开视线了。
笼中的巨兽正昂首挺立,它的皮毛浓密细滑,被海风吹得像水藻一样飘摇,在阳光下皮毛的黑色折射出变动的绚丽彩色。
她还未曾见过像它一样,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的魔兽。它像一堆砂砾中的宝石,实在太过耀眼。
而那对明亮的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发自兽类本性的攻击性,看起来极凶猛。让人不会因它的美丽而将它看低当做玩物,也更想要将它驯服。
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兽吼,玄魔犬冲撞着兽笼,手腕粗的栏杆就这么被撞弯了,兽笼看起来马上就要散架。
饲兽者露出惧怕的样子,离兽笼远远的。
透过笼子的栏杆,玄魔犬冰冷地瞪视着外界的一切。
这兽笼使它愤恨屈辱。而台下那些修士兴奋贪婪的目光,更让它觉得恶心。
想让它屈居人下?
那就拿命来换。
“不看了,我们走吧。”
颜崖淡淡道,抬脚离开。
迎客弟子一愣,追着她说:“您没看上这只玄魔犬?”
“不是已经有两个修士上台了吗?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欣赏归欣赏,颜崖倒没想要坐骑。
她还未及走远,台上在短短瞬间就爆闪出好几团术法光芒!
随着围观群众应景的“哎呦”声,台上两名修士从石台上高高飞出,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出笼的玄魔犬紧追不舍,跃下石台要将那两名试图驯服牵走它的修士赶尽杀绝。
饲兽者见状,急忙高举起一条黑色手绳,喊道:“畜生!你不想活了?!”
黑色手绳被饲兽者激活发亮。
而玄魔犬体内痛意骤然爆发,排山倒海般使它失去自控。
它跌落在地,因为强大的惯性,它的身躯滑行了十多米,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滑痕。
直到,停在一双穿着暗银莲花绣纹布鞋的脚前。
它体型硕大,即使躺倒也足到她腰间那么高。
她的裙摆被它卷来的气流掀起,外层的薄纱搭在了它的头上,眼前的一切便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雾蓝。
离得如此之近,近到玄魔犬能闻到女子身上的香气,像将开未开的花,欲落不落的雨。
它不合时宜地生起了一个疑问:它很少接触女修,所有女修都闻起来……这么好闻吗?
剧痛使它难以找回对身体的支配,不过它早已习惯应对这种痛。它的胸脯剧烈起伏,靠重重喘息来缓解。
这时它挨着的这女修,将薄纱从它头上拈开了。
玄魔犬看到了她的脸。
原是活在云端的仙子,不同流俗。
即使她看它的目光温和,玄魔犬却觉得,她像一朵高岭之花俯瞰着堆在山脚的淤泥。
它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类高高在上的修士。
被玄魔犬打落在地的两个修士面色很差。
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打不过一只魔兽,真是丢了大脸了!
两人对视一眼,向颜崖喊道:“这位道友,此兽凶蛮不驯,意图伤人,速速杀它!”
他们已经认出,站在玄魔犬身边的就是那位名声颇响的清虚宫首席弟子。
如果她杀了玄魔犬,那他们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而若她也被玄魔犬搞得狼狈,那他们在玄魔犬爪下出的丑也就不算什么了,旁人只会记得她成了笑话。
颜崖并不知他俩心中的盘算。
她打量着玄魔犬,没有害怕,倒还有几分兴味。
它和她距离这么近,使她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它毛发之下藏着许多的伤疤,层层叠叠,像是从幼时就有了,新伤压在旧伤上。
颜崖不禁皱眉。
依她所见,魔兽养就养了,何苦搞虐待呢。
她师尊对外乃是雪山青松般的人物,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捡活物。
除了捡了她这个大活人回来,还常捡点小鸡小鸭小猫小狗的动物。
然后丢给她照顾。
颜崖都把它们养得肥嘟嘟的,从来没舍得伤过它们。
那俩魔修叫嚷着让颜崖动手的话,玄魔犬自然也听到了。
它要自由,也要活着。
绝不死于修士之手。
控制它的手绳带来的疼痛已经消退了不少,玄魔犬咬牙蓦地站了起来。
庞大的黑影顿时将颜崖遮住。
她为这魔兽眼瞳灼目的金色惊艳了一下。
这抹金光迅速放大,当它扑到她面前时,颜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它伸出了手。
熟练地挠了挠它的下巴。
她手指如玉,指尖留了小段晶莹的指甲,小猫被她一碰就会立刻舒服地咕噜咕噜起来。
而玄魔犬则是浑身一颤,岔了气,慌乱地四脚落地。
这种陌生的感觉打得玄魔犬方寸大乱!
这是什么招数!
它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下巴有个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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