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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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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放下阿宓,走到那人面前。

  这一千年来,她时常会梦到他,有时候梦见他在锁在炼狱中,玄铁刺穿琵琶骨。有时候是那年她捏碎邪骨时的场景,他拥着她,眼中血泪一滴一滴地掉。

  她泪珠砸在手背上,轻轻拂上他的脸。

  “澹台烬,是你吗?”

  白子骞抬眸,冷不防看见眼前女子红透的眼眶。他怦然的心动还未平息,就听见了她口中陌生的名字。

  他拿开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淡淡说:“姑娘,你认错人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柳冬雁也从愣神中缓过来,不悦地对苏苏道,“子骞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离他远点。”

  她张开手臂,拦在白子骞面前。

  白子骞视线落在苏苏身上,沉默着没有反驳。

  阿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软糯的嗓音说:“娘亲,你看错啦,白叔叔是个凡人,不是父君。”

  阿宓在妖魔界长大,自小被传输的概念便是,她的魔君父君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曾以一己之力反转同悲道,让逝者重归,怎么会是一个凡人呢?

  阿宓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见娘亲落过泪。

  苏苏用神瞳看了眼澹台烬,确实是凡人气息,但却是魔胎。

  他死的时候已然成神,哪怕转生也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凡人。

  不知道澹台烬这千年来发生了什么,但既然等了千年,也不在意片刻光阴。

  苏苏低声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听她这么说,柳冬雁松了口气。

  “没关系,说清楚就好,你是阿宓的娘亲?”柳冬雁笑道,“姐姐如此貌美,夫家也放心让姐姐独自出门来我们常乐镇?”

  她这样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阿宓唤苏苏娘亲。

  白子骞目光晦涩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苏见过叶冰裳这样的人,自然一下就明白了柳冬雁的用意。这姑娘的敌意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实际再明显不过。

  苏苏看一眼澹台烬,对柳冬雁道:“不劳姑娘费心,我来常乐镇,本就是来做生意的,阿宓走丢,这才过来急了些,这段时日多谢你们照顾阿宓。”

  苏苏抬手,绣帕中露出一枚黄澄澄的金元宝。

  “这是谢礼,请二位务必要收下。”

  柳冬雁眼睛直了直,才要去拿,身后的男子嗓音低沉道:“不必,我带她回来,不是为了谢礼。你既然找到了阿宓,带她回去便是。”

  阿宓做了个鬼脸,对柳冬雁说:“是白叔叔在照顾我,你没有照顾我,娘亲不是给你的。”

  柳冬雁缩回伸出的手,神情尴尬。

  苏苏笑道:“那我改日再登门道谢。”

  白子骞嘴唇动了动,想让她不必来了,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苏苏牵着阿宓的手走出门口,柳冬雁懊恼自己方才的失态,道:“我也是为子骞哥哥做打算,你若收了那锭金子,聘礼不就够了么?”

  白子骞冷冷弯了弯唇,没有理她。

  他坐下,继续擦拭弓箭,只不过这回有些神不守舍,连柳冬雁何时委屈地离开都没发现。

  他抿紧了唇,摸了摸自己心脏位置。

  这里原本如一滩死水,见了苏苏那一刻却跳得很快。白子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刚刚见到一面的女子动了如此荒唐的念头,更何况那位姑娘还有夫君,连阿宓这样可爱的孩子都有了。

  那一刻他甚至有几分嫉妒那个人。

  白子骞停止擦拭弓箭的手……纵然阿宓说她爹已经去世了。

  她说改日登门拜谢,改日会是哪一日?

  *小阿宓用了一晚消化白子骞是自己父君澹台烬的事,到了天明,她有些忸怩地对苏苏说:“如果他是父君,为什么不能认出娘亲和阿宓?”

  父君不爱我们了吗?

  苏苏知道她心里渴望父亲,又害怕自己的调皮被讨厌,她摸摸她小脑袋,道:“父君的记忆被封印了,千年来他一定受了许多苦,所以不认得我们。阿宓知道一个人多孤单难受,对不对?等他重新接纳记得我们,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了。”

  阿宓一想自己父君多可怜,瞬间也不别扭了,连忙奶声奶气给苏苏说柳家母女是如何对他的。

  苏苏认真听了阿宓的话,若有所思。

  为一则玩笑般的婚约所累,柳家在白家没落后,不但没有扶持照顾白家幼子,反倒时常奚落他,还理所当然拿走白家的东西。

  柳母早就动了退婚的想法,偏偏柳冬雁抵死不愿退婚。

  “别担心,娘有办法。”

  什么都变了,喜欢一个人感觉不会变。只要这份深重的爱还在,不论多远,他最后都会回到有她的地方。

  这一次,换她带他回家。

  苏苏第二日便在白子骞隔壁找了处宅院住下,她还在镇上盘下一家酒肆。

  酒肆开张那日,她带了两壶最好的酒,牵着小阿宓去白子骞家。

  白子骞本来拿着弓箭要出门,见了她们母女,默默把弓箭放下。

  苏苏笑眼盈盈:“那日白公子未收谢礼,今日我带了两壶酒肆的酒,请白公子务必收下,若是觉得不错,今晚酒肆开张,请白公子也来捧个场。”

  她本生得冷清,可是一笑便打破坚冰,生出娇俏动人的滋味儿来。

  白子骞接过两壶酒,说:“嗯。”

  他并没有说去或不去,许是他自己也清楚,去了意味着什么。

  阿宓扑过去抱住他:“白叔叔,你想阿宓了吗?”

  白子骞避而不答:“既然回了家,日后别乱跑。”

  阿宓乖乖巧巧点头。

  送了谢礼,苏苏便带着阿宓离开。阿宓很紧张:“父君会来吗?”

  苏苏眸中带着如水的笑意:“会的。”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晚间酒肆开张时,客似云来,却没有见到白子骞的身影。

  苏苏并不急。

  酒肆老板娘貌美之名一日便传遍了小镇,光顾酒肆的地痞流氓不少,苏苏拎着酒壶招待客人的时候,有人色胆包天想调戏她。

  她故作不知,那只手还没有摸上她的手臂,却被另一只苍白的手捉住。

  “唉哟,痛痛痛!”

  苏苏回眸,果然看见了脸色难看的白子骞。

  她眸光一瞥,地痞的手腕断了。下手多狠,就知道他心里多恼。

  “抱歉,打了你的客人。”

  虽是道歉,他语气里却并无悔意,只充满了冷。

  苏苏说:“你在帮我,我怎会怪你。”

  她招招手,示意跑堂招呼客人,她笑着冲澹台烬道:“我请白公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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