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1 / 2)
岑觅璇目中无人惯了,听了他自报宗门,有心想杀杀衡阳宗的人的锐气,当即扬起下巴道:“我让你三招。”
若她的对手是公冶寂无,只会礼貌地拱拱手,不会当真。
可对面的白衣弟子一点头:“多谢师姐了。”
月扶崖也不废话,长剑出鞘,攻向岑觅璇。
岑觅璇起先看不起他,月扶崖才入门三十年,听说还有二十年在闭关,想来没什么对战经验。哪怕被师兄叮嘱过这人资质很好,岑觅璇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真当对方的剑险险削掉她的一缕头发时,岑觅璇再看死板小修士的目光就变了。
两人境界相同,论对战经验岑觅璇要强上不少,可是比起出招沉稳,月扶崖远胜于她。
月扶崖剑气凌厉,剑光隐约带着锋锐的啸声,没有过多的花招,仙剑在空中飞舞的速度却很快,让人看花了眼。
岑觅璇折腰,险险躲过从她腰间飞过去的剑。她人没受伤,速度凌厉的仙剑却削掉了她的衣结。
“你!”岑觅璇一直被人捧着,平日里师兄妹恋慕她姿容,也多让着她。哪里受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削掉衣结的委屈。
这一次的对手没有为她容颜恍惚不说,下手还十分干脆。
岑觅璇连忙手忙脚乱去系衣结。
月扶崖皱眉,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没有动手,留给岑觅璇系好的时间,等她怒气冲冲打过来,月扶崖这才再次迎战。
然而岑觅璇已经被惹恼,她杀招更凌厉。
月扶崖想赢,岑觅璇却不可能让他如愿,她抬手,凌空抓出一条红色鞭子,朝月扶崖抽过去。
月扶崖张开手臂后掠开,那鞭子却仿佛长了眼睛,变长数寸,堪堪要打中月扶崖肩膀。
有人惊讶地道:“那是仙器吧?”
“岑觅璇是赤霄宗掌门之女,身上有什么宝物都不稀奇。”
“只可惜她的对手,那柄剑顶多算是上品灵器吧。”
“可不是吗,他敢用剑去接岑觅璇的鞭子,剑都会碎裂。”
都知晓,世间上古神器最为厉害,然而到了如今,神器破碎尽数陨落,次之便是仙器,再然后大多数人用的便是灵器。
法器相差一个等级,如同修士之间差两个大境界。
月扶崖也明白这点,他险险避开鞭子锋芒,召回自己剑,却不敢用剑和岑觅璇对打,怕自己的剑被毁掉。
岑觅璇弯了弯唇。
月扶崖收了佩剑,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反倒专心斗起法来。衡阳宗虽大多是剑修,可他们人人都有灵根,月扶崖抬手,掐了个决,一道藤蔓平空从地面而起,束住岑觅璇腰肢。
“原来是木灵根。”岑觅璇挑了挑眉,战意和怒意更浓。
她是水灵根,水刃割断藤蔓,配合着鞭子,朝月扶崖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法精彩无比,加之两人身份都不凡,一个是衡阳宗掌门关门弟子,一个是赤霄宗掌门嫡女,下面聚集了许多弟子,看他们比试。
岑觅璇发现自己哪怕拿出仙器,也无法短时间内打败月扶崖,她眸光一厉,捏碎了自己颈间的护身符。
护身符外面一碎裂,里面立刻出现一道金色的法阵,困住另一边的月扶崖。
“这次看你怎么躲!”说着,岑觅璇一鞭子抽过去。
那护身符是赤霄宗掌门保护她所铸,她父亲境界已经到达渡劫后期,是如今仙界的大能之一。
月扶崖不过一个金丹期弟子,被困在金色法阵里,生生捱了岑觅璇一鞭子。
偏偏岑觅璇没有打伤他,而是抽破他肩上的衣服。
人群窃窃私语。
连各个宗派的长老都蹙起了眉。
“这……岑师侄算不算违规?”
以往大比可没人这样做,护身法阵是好东西,不会意气用事用在切磋的大比上。但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可以这样做。
岑觅璇的父亲地位不低,修真界大多数人都得让她一头。岑觅璇竟舍得捏碎唯一的护身法阵羞辱月扶崖,可见此女极其要强记仇。
这边还在犹豫,那头法阵里的月扶崖白色外衣已经被抽得粉碎,露出少年肌理分明的胸膛。
衡阳宗的长老脸色凝重,他们自然认为比试不公,可是衡阳宗向来公正,总不至于别的几个长老还没得出决定,衡阳宗为了护住弟子做一言堂。
长老向月扶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撑不住的话主动提出认输。
这种情况不能宣布结束比赛,毕竟比试双方都没有被打出战台,岑觅璇也没有对月扶崖造成严重的伤。但月扶崖能主动提出认输,这样一来,岑觅璇就无法再对他攻击。
可法阵中的少年紧紧抿着唇,吃力而倔强地闪躲着鞭子,始终不愿开口。
岑觅璇冷冷一笑,想将他抽跪在地。
血红的鞭子破空而去,抽向法阵中的少年膝盖,眼见少年无法躲开,下一刻,有人轻盈飞身而来。
鞭子被少女握住,少女手腕一转,鞭子上燃烧起一簇幽幽的火焰。
火焰顺着鞭子末梢,一路到岑觅璇掌心,岑觅璇手中一痛,扔掉了鞭子,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白衣少女回身,冲着身后的少年浅浅一笑。
——扶崖小师弟,好久不见?
身后的少年怔怔看着她,先前在岑觅璇的攻势下,他依旧维持着冷静和倔强,此刻却微红了耳根,显得有几分窘迫。
岑觅璇刚要为自己鸣不平,月扶崖突然说:“我认输。”
自苏苏飞入比试场地,场上就安静得针落可闻。
岑觅璇自诩仙界第一美人,可此刻她与来人站在一起,白衣少女眉间一点娇艳朱砂,一颦一笑皆为绝色,岑觅璇瞬间被比了下去。
岑觅璇恼怒地咬牙:“你是何人!竟敢打断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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