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来袭(2 / 2)
颜济想着也是,这北疆来日方长的,眼下会突厥人才是正经,便瘸着腿,挪步回了房。
院中,无忧抬头瞧着关上的窗扇,咂巴着嘴想,“这谪仙居然是来北疆常驻的外官,真是太好了。也不知这外放的官俸禄是多少,若这小相公没有她的进项高也就会略简单些。明日她去寻大哥帮忙打听打听这谪仙的消息,她还真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有个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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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丑时,这场雪方才渐渐停歇
整座城静悄悄的,天已入了后夜,众人早就进了梦。客栈内透过窗的灯影儿映在了街中的厚雪上,烛光明灭,摇曳不定。巷子深处,不知谁家的老狗汪汪的叫着,狗叫声在这寒夜中传出了老远。
城楼上燃着的火盆噼啪作响,宝根蹙着眉,倒抽口冷气,抬手揉着肚皮,许是受了凉,少年人这肚子越发疼起来。“曹大哥,你替我值会岗,我这肚子怪疼得荒”,曹顺笑骂道:“不顶事儿的瓜蛋子,去吧,莫要走要了。”
“成,等明日领了月钱我请哥哥去城中吃上一桌酒。”
曹顺又笑骂了句,“泥鳅似的兔崽子。”
这才方得了令,抬脚钻进了不远处的干草稞中,疏解开来。
“嘚嘚”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向城门席卷而来,曹顺听着这马蹄音不觉纂紧了手,不对,这不是北疆军的战马,北疆军的战马和兵士均是披着战甲的。来者马声行的慌乱,没有章法,也并无战甲的刮蹭,这是突厥兵啊!
“快敲惊鼓,快,快,放信号给北疆军,突厥人来袭了!”曹顺惊叫着,声音早已变了腔调。
城楼中休憩着的卫兵被这一声吼惊得跌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慌张着从地上哆哆嗦嗦爬起来,抡圆了鼓锤。“咚咚咚”的惊鼓声打破了静谧的深夜。
传闻这突厥人可是会吃人心肝的野兽啊!
曹顺命守城的兵士们扛起一早就备下的圆木,众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抵住了城门,唯盼着北疆军的支援快一些。
城中
睡梦中的无忧被这此起彼伏的鼓声惊醒,她躺在炕上听着街道外传来的种种开门响。熟睡中被惊醒的众人不明发生了什么,均手持着灯盏,身披着件外袍,探头向街上查看着。“咚咚咚”的惊鼓声更加密集了,有那经历过突厥夜袭的老人儿似是明白了过来,蓦然惊大了嘴巴,
“突厥人来啦!”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众人这才从半梦中彻底惊醒,天啊!这突厥兵来杀人了啊!!
彼时,小儿的哭声,女人的惊叫声,野狗的吼吠声,在城中四散开来。
无忧忽地坐正了身子,空了一瞬的脑子定了下来。她快步下炕穿鞋,找了件厚实的棉衣穿在身上,寻来银钱拿块布胡乱的裹了塞进怀中,快步走进灶房,挖了锅底灰涂满整张脸又在怀里揣了几块糕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无忧之前便常听人讲这突厥人,不仅杀人越货,更是喜欢抢年轻女人,每次突厥来袭,被抢走亵玩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她紧张的搓了搓手。
街上乱哄哄的,一时摸不准情况的无忧不敢贸然上街,她拿了灶上的菜刀紧紧握在手中,抬脚走到边门上悄悄听着音儿,思虑着若是这城破了,她又该如何迅速脱身。
宋燎恩抬手刮着盖碗中的茶叶末,茶于水中浮浮沉沉,房中遍布着淡淡的茶香。
街上的哭喊声更甚了,可这于他而言还不够,北疆军未动。
宋燎恩此次来北疆,明面上是升迁实则是削权,自十几岁从军以来,他的势力均是集中在江南蜀中等富饶之地,显有涉及戍边军的。皇帝此次封了他这戍边大将军的称号,又散了他手下追随多年的心腹大将,颜济若不是尚书之子,恐怕这狗皇帝也不会轻易饶过他。北疆形势难辨,如今手上又仅剩下三千亲兵,天高路远的,无论是借突厥人之手亦或军中的细作了结了他与颜济的命,均非绝难之事。思及至此,宋燎恩嘴角微提,两只梨涡显于唇边,这皇帝筹谋了多年,战事安定后便放他入疆,他若不做出些事儿来,当真是愧对了这皇帝的一番筹谋啊。
略显陈旧的门板发出刺耳的哀鸣,门被从外侧猛然推开。颜济身挎重剑快步走入房内,青白的面庞因兴奋而聚起一团潮红,“突厥人要破城了!”一双星眸中闪动着近乎妖异的神采,
“不急,北疆军还未动,”宋燎恩将手中的茶递给颜济,颜济抬头饮了一口茶水,略压了压心中的燥热。
“突厥是小,借他刺探出北疆军中形式才是正事。”宋燎恩喝了口清水,按下略显暗哑的音色。
这城中守军的实力,入城时匆匆一瞥不过尔尔,这边城,要快些破才是正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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