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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故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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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被风吹着有些干裂的唇,眉眼弯弯的看向陈庆,自从师傅没了,这个世上与无忧相关的亲人也就仅只有面前的男人了。

陈庆清了清喉咙,看向眼前越发出挑的妹子,厮杀疆场的热血男儿,也难得落出一丝柔情来,“近来如何?”

“吃的饱,穿的暖,大哥莫要担心”

陈庆点点头,“那便好,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大哥。”

无忧笑应着,又拿起身旁一早就备下的食盒推给陈庆,“大哥,这里头是新做的糕点和酱肉,你拿回营里吃,还有罐现熬的姜糖膏子,天冷兑水喝驱寒气极好。”

陈庆大掌一挥,爽快的接了过来,道“过两日我派人去接你,从京来了位新任的将军,要摆洗尘宴的,我荐你过来灶饭”

他顿了顿,补充着:“旁的不用,就做些子点心,这京中来的人物,恐怕是个挑剔的,五两银子,你掂量着挑精致些的做”

无忧听闻有银子可赚,飞快的点头应了,清澈的杏眸一闪一闪的,灵动的很。

陈庆看着自家妹子这傻憨憨的样子,刚毅的心又是一软,忧娘不似别的女子待字闺中,裁剪绣花的,极少出门。她随了她师傅的性子,经商爱财,整日里混于市井中,一副乐呵呵不知愁是何物的傻样子。

陈庆又抚了抚无忧那被风吹的略显毛躁的头发,也罢,既然忧娘喜欢,那他就纵着她,只是这边疆苦寒的,他又是身在营中不能像小时天天的看着,忧娘一个姑娘家,莫要累到了才是正事。

陈庆心里想着,嘴上就不住的叮嘱起来,这兄妹二人许久未见,也是存了许多话来讲。

几个哨兵卸好了酒,就把牛车牵了过来,陈庆弯腰抱起无忧将她轻放在车辕上,嘱咐着:“要落雪了,路上莫在耽搁了,早些回去吧。”

无忧欢快的应着,他这个大哥啊,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谁又能想到却是个细腻的性子。她拉起缰绳,转头又冲陈庆眨了眨笑眼,便扬起了手里的车鞭,轻轻拍在老黄牛的身上,牛车缓缓的走动。

陈庆站在壁垒外望着归去的牛车走远了,直至化做了一个点儿。这才提起食盒,看着身旁同样在追望的哨兵,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臭小子,还不快去守岗!”被踹的年轻哨兵也不恼,嘿嘿一笑,心情甚好的回到了垒前,长矛一立,守卫起这片阔土。

陈庆抬起那刚毅的双眸,望了望愈加昏暗的天儿,心中总觉着隐隐的不安。

今年这雪落的定是会早些,疆首早于半月前便动身入京述职,新任大将军又还未抵达,十万大军正值群龙无首之际,不知这突厥会不会届时来犯。他幽幽叹了口气,转身阔步回营,防范的事应早些安排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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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昆山

哒哒的快马声由远及近的传过,“吁”身披黑甲的将士手勒缰绳,大步跨下马,跪地道:“报告大将军,此处离边疆守城约还有两日的行程。”

“下去吧。”略显低沉的声音应着

“是”斥候起身,牵起了枣红大马,向队伍的后方走去。

宋燎恩抬眼瞧了瞧越发灰黄的天儿,一双细长的凤眸晦暗不明,藏于精白甲胄下有力的长腿轻夹了马腹,手中的月白银枪向前一指,严声道:“加速前进,天黑前于昆山外扎营。”

军令一出,整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同入水游龙般,风驰电掣的向山外奔去,战甲唰唰做响,惊起匿身在深林中的寒鸦,引起一片呱呱的叫声。

“擎苍,既然只余百里多路了,何须这样着急?”身覆赤色描金披风的青年将军驰马赶上宋燎恩,

宋燎恩侧目眯眼看向身旁的颜济,赤红的披风甲胄,幽黑的发用一顶金冠束于头顶,明眸皓齿,一个男子长的妖娆多姿不说,偏那穿衣打扮在军中也着实辣目刺眼些,不由沉声道:“晚上就要落雪了,北疆不同于别的地方,疆雪厚重,昆山内地势又复杂,恐生有变。”

言罢,抽起了软鞭,纵马越过颜济。

自从入了这昆山,宋燎恩便异常谨慎,自己带队在前,命颜济镇守队末,几日来更是匆匆行军,不扎营不灶饭不停下休整,饿了就啃干粮,渴了便塞几口这昆山内终年不化的积雪,自十几岁起就随着宋燎恩冲锋陷阵的颜济也着实难挨起来。原本以为新封了昭武将军,又同宋燎恩一起戍守北疆,虽说苦寒些,但这天高地阔的也是自由的,但现在看来,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颜济甩了甩头,束发的金冠黄澄澄的,耀眼的很。他撇了撇嘴角,感叹着自己这命,苦啊!随即,也扬起了马鞭,向队尾赶去。

一路无话,快马行军,终是在天黑前出了山谷。

待大军支了帐篷,架起炉灶来,天便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伴着打着旋儿的北风,寒气袭人,这边疆第一场雪终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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