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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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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余顾不知道和同桌之间正常事什么样的相处和体验,反问,“难道我们相处得有什么不对吗?但我们只相处了一上午。”

于婷和陈栖沉默了,看着余顾的眼里带着惊讶。

“我距离他那么远都感受到了他那近我者死的气场,你身为同桌,没有感受到吗?!”陈栖小声感叹。

余顾回想了一下和江祠相处的时候,顶多就是一张脸面无表情冷一点,所谓的近我者死的气场,好像还真没有。

她摇摇头:“没有诶,他可能只是面冷心善?可能只是脸看着冷了点。”

面冷心善,要是江祠听到这个词,大概自己都要笑出来。

“你没和她说江祠以前的事?”陈栖看向于婷,手肘怼了怼。

于婷摇摇头,“没有,主要都过去那么久了,是非对错谁都没法说清楚,就觉得没必要提。”

“确实,当初谣言传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信,不过传着传着,江祠不好惹的名号算是跑不掉了。”陈栖想到当初的事,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余顾有些懵地咬了一口肉丸子,抬头看着两人,“你们在说啥?”

“没啥,就是江祠以前被传把一个大厂经理的儿子打进医院了,听说那人被打得直接断了体育生的路,而且爸爸还杀人坐牢了,大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陈栖说到这儿的时候皱起眉,那么久了还是没忍住又吐槽一句,“说的难听死了。”

余顾听着慢慢皱起眉。

“不过大家都这么传还有个原因,是有不少人亲眼看到,江祠在老师面前又打了人,一脚把人踹翻了。”陈栖叹了口气,“这一踹,在很多人心里直接把之前那个谣言坐实了。”

“是啊,之后很多人看到都不敢接近,就怕自己一言不合就被打了,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很怕他了。”

“这样啊,但即使这样,也不能直接说是他的错,毕竟未知全貌。”余顾听完,下意识觉得江祠不是那种不顾是非对错只会动拳脚的人。

“是啊,不过这个小镇嘛,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跟着谣言诋毁,加上得罪的那个经理,听说有钱有权,就更不会有人站在江祠那边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了。”于婷也叹了口气。

“那你们是知道事情经过吗?”

“知道的也不全。”陈栖摇摇头,“但就是因为知道的不全,所以在不知道全貌的情况下,不想轻易跟着那些谣言去诋毁一个人。”

“谣言的力量太恐怖了,我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于婷很浅地笑了一下。

大概是话题太沉重,陈栖不正经地笑了一声活跃气氛,“当然不相信还有一个原因,我是颜狗。”

她想到江祠的颜,吞了吞口水,第10086次感慨:“真的帅啊,我在江南镇就没看到比他还帅的人了。”

余顾想到当初刚和江祠见面的时候,第一感觉也是帅,声音带着冷玉的质感,整个人又瘦又高,一件简简单单的t恤被他穿着档次都提了提。

鬼使神差,她又想到了中午江祠在教室的样子。

单推踩着横杠,一只脚懒散支着地面,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夏景,窗帘被风吹动,穿着蓝白校服的他占据画面的中心,面上明明没有表情,丧里丧气的,但在这样的景下竟也只是看着清厌,更多的是散漫。

少年胜过夏日,大概就是江祠这样的。

“江祠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来上课,这样不会被处分的吗?”

“不知道诶,感觉很多时候老师都会当他不存在,只要他不会扰乱课堂秩序,别的时候都不会管他。”

“徐老师也不管吗?”

“其实老徐是这个学期才当的我们班班主任,之前只是我们的物理老师,我们原来班主任生病了,需要住院,就换老徐上了。一堆事情要交接处理,估计也是顾不上的。”

“而且上学期期末临时通知的,我们都觉得很突然。”

三个人边吃边聊,余顾对班里的了解更多了些。

————

高三的生活大多枯燥无味,机械地三点一线,上课刷题讲题考试,有时候时间紧张起来,甚至连上厕所都是用跑的。

余顾适应地很快,就这样上了差不多一周,已经彻底适应校园高三的生活。唯一让她有些不适应地大概就是江祠这一周都没来。

明明两人只同桌过半天,但上课做题的时候余光感觉旁白空空的,总有种不自在感,像是一堵墙突然漏风。

这大概就是读书时代的一种不安全感之一吧。

同桌总是校园时代里极具安全感的一个词,余顾想。

因为是高三,学校将周六上午规定为小测,每周考一门课,轮流考,下午放假,周日下午返校。

周六上午是早读,早读结束考语文。虽然不是大型考试,但还是要走考场。

因为一些教室暂时被用,于是有一批人被安排到了隔壁实验楼去考,余顾就是这一批人中的一个。

铃声响,铃声落,两个半小时过去了。

余顾放下笔等着收卷,揉了揉考试时隐隐作痛的肚子。

大概是考完了,神经不那么紧绷,余顾感觉肚子更疼了,腰也酸得很,小腹隐隐约约的下坠感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余顾放慢收拾笔袋的速度,等大家都走出去了,她才慢慢起身。起身时下意识低头往凳子上看。

还好还好没染红,看来没沾到裤子上。

余顾走出教室的时候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幸好考场旁边就是厕所,她将笔袋放在外面台子上就进去了。

走进洗手间一看,果然,鲜红的印记总是来得格外突然,给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身体原因,她的经期总是不太准,经常忘了记,加上以前在家里,来了也很方便,就没有在身边常备卫生巾的习惯。

血不多也不少,但校服裤子上已经隐约沾上了些。裤子和上衣一样,也是蓝白的,所以红色此时格外显眼。

余顾穿的是短袖,外套在教室。现在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回家了,路上人肯定不少,她打消了现在回去的念头,只好在这实验楼再等等,等教室人都走了再回去。

收拾了一番,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厕所门口左侧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打火机。

抬头往左侧看去,发现江祠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眉头皱着,神色颓废还有些阴沉,手里夹着一支烟,被点燃后亮着点火光,意味不明。

银色质感的打火机被摁得啪嗒啪嗒,震得空气里的浮沉都跳跃。火光蹿起又落下,想要吞噬出一片黑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不甘心地挣扎扭曲。

江祠垂着头,乌黑碎发落下,掩盖住漂亮又冷厉的眉眼,一只手靠着栏杆任由指尖的烟无声地燃着,另一只手无聊地拨弄打火机。明明火苗摇曳烟头猩红,可就是没有生气,甚至从打火机的节奏中,还能看出他有些烦躁。

余顾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阴沉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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