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他该怎么形容这个拥抱呢？

冰冷却又有温度……

他朝姬清和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询问下一步他该做什么，对方神色有些复杂，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在其中。

“少欢……”耳畔是男人沙哑的喃喃声。

何少欢感觉浑身不自在，犹如被一条毒蛇紧紧缠绕一般，竟然渐渐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上手推开男人，可对方却紧紧捉着他的手臂，用近乎颤抖的声音祈求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放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想到姬清和今天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温无度向姬清和求了假死药。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温无度是想帮他逃过尹玄雪的毒手，那么温无度就不算是一个坏人。

何少欢不挣扎了，任由温无度将他奉若珍宝般，拥在怀中。

他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栗，可却不是他在颤栗。这轻轻的颤抖来自拥抱着他的男人，对方在害怕还是激动，他分不清，也不感兴趣。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向目中无人的温无度，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的姬清和终于开口说话了。

“温大人，何少欢回来了。”

“他回来了……”拥抱更紧，何少欢显然不太适应来自这个男人的热烈的情绪，肢体上表现出了一丝抗拒。

对方感受到了他的抗拒，放开了他。

干瘪枯乏的眸子，凝视着他。

那眼神，像神像鬼，唯独不像人。

还夹杂着，复杂又浓烈的情绪。

仿佛要将他吞没，要咬破他的喉咙，将他一口一口吃下去似的。

他稍微偏过脸，心里没来由的心慌，跟姬清和说了句：“我还有事。”

便转身就要走。

“少欢。”温无度拉住他的手。

低声道：“别走。”

何少欢本能的想逃离眼前的人和事，面前这个形容憔悴的男人，与记忆中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得他，十分割裂。

可不管是从前的温无度，还是此刻面前的这个人，都让他接受无能，从前的温无度是强势的压迫感，此刻是紧密的窒息感，缠绕着他，让他逃无可逃，无处遁形。

“既然他已经回来了，温大人也好好修养吧。”姬清和说。

温无度空洞的眼眸，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淡淡吐出一个“嗯”字。

似是将千言万语都包含在里了其中。

而何少欢始终那么平静，比起这二人的欣喜和如释重负，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姬清和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他：“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何少欢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捉起了温无度的手，“听姬清和的话，好好修养，知道了吗？”

“你在关心我吗？”

“嗯，”

温无度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破碎透明的面庞有了一丝生机。

“少欢，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唇边有苦涩的滋味，心间更苦，“前几日小清说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一定是真的。”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他说：“果然，是真的。”

难道这就是他急功近利，导致昏迷的原因？

少欢微微一顿，道：“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对方伸出手，冰凉的掌心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脸颊。

“少欢，我好该死……”

“都是我害死了你。”

何少欢心中升起一丁点疑虑，又被一旁的姬清和打断了，“既然他已经回来了，温大人就别再说这些有的没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好身体，温大人也想早日看见何公子的脸吧？”

何少欢把脸从对方掌心中移开，突然的亲密让他很不习惯，如果换做过去，他只会觉得面前这人有毛病，可现在见温无度已经惨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温无度明明看不见，怎么一下就知道是他来了？

因为他的动作，温无度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然后出现了明显的失落。

少欢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想说什么，此时门口却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

“朕的皇后，你玩够了么？”

这一声，如平底惊雷。

姬清和忙迎上去，挡在尹玄雪面前：“草民参见陛下。”

“让开，”尹玄雪冷声道。

何少欢知道和尹玄雪做对，没好果子吃，就想上前跟他解释解释，可是他只是稍微表现出了一点离开的意思，手腕马上就被冰冷的大手握住，对方用近乎祈求的声音道：“别走，少欢……”

“他不是你的少欢，”尹玄雪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的少欢早就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温相忘了吗？”

温无度的手在颤抖，那张脸紧紧崩着，紧咬着牙关，不肯放开何少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