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尹玄雪冷眸迸射出寒光。

“你跑去哪儿了？”

没有尹玄雪的命令，带刀侍卫手中的动作不敢停，如同提牲口似的将那些人提了起来，往门外带。

何少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尹玄雪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狠毒无情了？

这些都是人命，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陛下，请您放过他们！”他脸上的决绝让尹玄雪感到似曾相识。

他为少欢赐婚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那天少欢对他说：“从今以后，我与你尹玄雪再无瓜葛。”

又说：“尹玄雪，你没有心。”

心脏处传来钝痛，他阖上双眸，声音冷到极点。

“你有什么资格让朕放了他们？”

那些人快要被拖出去了，何少欢快步过去关上门，“陛下，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尹玄雪睨了他一眼，问：“你就这么想知道？你知道又能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该不该杀。”

尹玄雪没来由的笑了下。

大概是在笑他的不自己量力吧。

何少欢堵在门上，看到尹玄雪揉着眉心，对旁边的太监说：“讲给他听。”

“是这样的…”太监看了眼地上乱作一团的人，忙道：“今日负责打扫皇后寝宫的小太监将水洒在了皇后的画像上…”

“画像被损毁了一角，因此陛下大发雷霆。”

“就因为这样？”何少欢不禁问，“只是一张画像而已，没有了不能再画吗？陛下，我觉得…”

“楼公子慎言！”太监慌了神，像是天快塌下来了。

尹玄雪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何少欢的心跳微微一顿。

尹玄雪就这么喜欢这位皇后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为了一张画像而大开杀戒？

可是……可是他晚上入睡的时候，分明抱着他的尸体。

“你想救他们？”尹玄雪问他。

何少欢抬起眸子，“我觉得，他们不该死。”

“朕可以放了他们。”尹玄雪脸色阴沉，看着他缓缓道：“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尹玄雪说：“从今以后，皇后的寝宫，就由你全权负责打扫。”

“如果有半点差池，朕唯你是问。”

何少欢也见见那个皇后究竟长什么样，所以也就答应了。

那些人被放开后，吓得瘫软在地，因为有尹玄雪在，就算十分感谢何少欢的救命之恩，也只能用感激的目光表达谢意。

何少欢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终于能见到那位让尹玄雪痴迷的皇后了吗？

“楼公子这边请。”太监领着他要走。

何少欢心中的好奇被无限放大，脚步也跟着轻快了很多。

“慢着。”

身后传来尹玄雪的声音，“你还没说，你今天去了哪里，朕派人你接你，为何找不到你的人？”

他脚步一顿，手指摩挲着衣服边角，胡乱编了个借口，“我去后山的小溪里抓鱼了。”

他不想把遇到姬清和的事说出来，更不想被尹玄雪知道他今天见到了温无度。

只是他没想到，尹玄雪眸子骤然变冷，“你怎么知道后山中的小溪在哪里？”

何少欢心道糟糕，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从前他去尹玄雪哪里勾引他，老皇帝找不到他，他就用这个借口糊弄老皇帝。

没想到说顺嘴了，刚刚居然想都没想就把它说出来了。

他揉着衣服的手力道越来越大。

“这地方有什么稀奇的吗？为什么不能知道？”

“从这里到后山的小溪，走正路至少得走两个时辰。”尹玄雪说，“小道倒是近，但它蜿蜒曲折，第一次走很可能会在山中迷路。”

尹玄雪的目光一直落在何少欢的手上。

太像了，尽管他知道不可能，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和少欢那么像。

“行了，朕不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他摆摆手，神态有些疲倦，“去皇后那里吧。”

何少欢松了口气，跟着太监出了门。

尹玄雪盯着何少欢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他……

他也不会原谅我。

心口的钝痛快要将他吞噬。

有人来报，“陛下，姬烬雲师父出关了。”

尹玄雪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居然有几分欣喜，“快去将人请来。”

少欢，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都希望你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