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懵懂暧昧(1 / 2)
◎冬天你会陪我一起过吗?◎
滴。
收到消息的时候宋洇在家中的书房研读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垂眼看亮起的手机。
她早上起来就给傅晏发了消息,一直没有回讯。
【小狗:醒了。】
宋洇撑着下颌有些嫌厌,吐槽。
【因因:这么晚啊?】
【小狗:嗯。】
又说。
【小狗:都记得。】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反应过来傅晏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宋洇心头一颤。
傅晏信守了承诺。
他在说他答应她的事。
——告诉她酒醒后还记不记得醉后所作所为。
少女倏然一笑。
打字回复。
【因因:那还难受吗?】
【小狗:好多了。】
坏脾气的大小姐悬在心头的事终于放下, 但又不想轻易饶人。
【因因:哦,那就好。】
【因因:等会儿有安排吗?】
【小狗:去新开的奶茶店兼职, 在明城路33号, 十二个小时, 到午夜。】
【因因:好吧。】
他还是很忙。
尤其是邓清月转入军.区医院后,住院开销成指数级别增长。
宋洇有一瞬间的心疼, 不过不妨碍她逗他。
【因因:那傅晏, 可以给我复述一遍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突然的提问居高临下,颇为骄纵, 但宋洇就是有任性的资本。
她现在可是傅晏的债主和恩人。
滴。
收到新消息。
对方回了一个标点符号。
【小狗:。】
【因因:?】
宋洇能够想象出傅晏欲说又噤声的模样, 下颌线分明,侧脸撇开不与她对视。
只余下视觉中心的喉结, 孤零零的, 形状明显。
怪好看。
【因因:你回我句号做什么?】
傅晏的回复来得很快。
他说。
【小狗:不知道说什么,但应该要回复。】
宋洇被他逗笑了。
询问。
【因因:所以句号等于已阅?】
【因因:我不喜欢。】
【小狗撤回了一条消息】
宋洇的心情好了许多。
【因因:对了。】
【小狗:怎么了?】
【因因:成人礼,我给你也定了礼服。】
【因因:你表现不太好,但是暂时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因因:请记得来找我拿哦,好学生。】
宋洇的成人礼礼服是定制的,在她最喜欢的一家店。
一条黑色鱼尾裙, 不算保守, 但设计得清纯。
至于配套的手工西装, 宋洇只看过式样, 并没见傅晏上身的效果。
她想给自己留点惊喜,毕竟礼物的美好就在于亲手拆开的过程。
宋洇期待了很久她的成人礼,可从未想过她会缺席-
那日清晨,天未破晓,白昼没有诞生,万事万物沉寂于迷蒙黑夜。
宋洇尚在睡梦中,倏然被人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
连续的敲门声沉闷、空洞,像是敲打在人半睡半醒的灵魂之上,要把身体凿出一个巨大的洞。
“谁?”宋洇随意地整理仪容,开了门。
孟晚枝一身宽松的睡袍,全然没个往日里养尊处优的样子。
她形容散乱,捂着嘴,眼睛一红,两行清泪簌簌落下。
半是哭腔:“洇洇,你爸爸……”
娇嫩的皮肤被她用手反复揉搓弄出红痕,惹人怜惜得紧。
宋洇问她怎么了,孟晚枝哭得不成声,呜呜咽咽听不清楚说什么。
许久,才语无伦次地讲了宋清予出车祸的事情。
宋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停滞,心脏冰冻停止。
她知道拉着孟晚枝问不出所以然,安抚了母亲,瞬即给Heinare小姐打了电话。
“洇洇小姐,不必担心。”
Heinare小姐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语气急促,但不算乱方寸。
“先生还好,这次出行选用的德系车,安全系数较高,也有安全气囊保护,并没有伤及先生肺腑这些重要器官,只是玻璃碎片伤到了身体,他本身有遗传性的低血糖,失血偏多暂时昏迷。”
“我知道了,”不幸中的万幸,宋洇松了口气,“Heinare,辛苦你了。”
灯火通明的宋宅,宋洇迅速换好衣服,发现手机提醒里接连不断的询问,来自父亲的生意伙伴还有诸位宋家的长辈。
一开始是打电话询问,后来发现占线,干脆都给她发短信,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已经显示99+。
一缕烦躁的情绪像是火星见着了易燃的酒精。
宋洇偏了头,侧脸冷漠,问一旁不知所措的孟晚枝:“你和其他人说了?”
孟晚枝一怔,垂了眼,有如被风雨淋湿的颓唐娇花,抹着泪回答:“没,是刚刚宋家那边打电话过来问的,问是不是有情况。我没说你爸爸的事,只说了家里没事。”
宋洇听着孟晚枝委屈的声调,一时无奈,她都能听出来孟晚枝的哭腔,又是凌晨,天都未亮,孟晚枝能接到电话就已经是告诉人家宋清予出事了。
宋家那些人精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
宋洇心里清楚孟晚枝不会处理那些繁杂的东西,Heinare小姐虽然在,但更为需要压住的是宋家这边的人。
只能是她。
宋洇换了身干练的小西装裙,先去总部确认了公关部的决策和情况,前前后后处理了几十个文件,又开了一场发布会。
忙完这一切,她去了一趟宋宅,往日里安分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揪着她刨根问底。
等去医院探望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高级病房里,俊朗的男人陷入了昏睡,眉头紧锁,唇色因为失血而泛白。
“宋先生下午一点的时候醒了一次,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需要静养,不能过度费神。”
高级病房的护士是个温和的四十岁阿姨,将相关的情况转述给宋洇。
秋日昏黄的光从窗帘的边隙爬进来。 宋洇瞥了眼父亲脸上零星的划痕,心定了定。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妈,吃东西了没?”宋洇问陪同了一整天的孟晚枝。
女人已经哭得眼睛肿起来,失神地听完宋洇的提问,摇头,然后又点头,再摇头。
宋洇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气愤的情绪被掩盖,只觉得好笑。
“我等会叫阿姨做了送过来。”
孟晚枝嗫嚅,拒绝:“不吃,我要等你爸爸醒过来。”
她抱着宋清予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和缱绻爱意。
宋洇没说话。
深深看了一眼孟晚枝,而后默不作声地离开病房,轻轻带上门。
“Heinare,你吃了吗?我等会让家里阿姨做晚饭,给你也备一份吧。”
病房外,满头灰发的女士还在安静地处理消息。
她旗袍外加了短披风,往膝盖上架了笔记本电脑,嘴巴里叼着燃了半截的女士细烟,抬眼,笑说:“我方才在楼下便利店买了饭团,洇洇小姐你自己吃吧。”
她身侧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已经被她熄了五根云烟。
“行,”宋洇也不强求,“公司那边的事拜托你了,父亲明后天的行程能换人则换人,不能换先延期十天,具体情况等明天父亲醒了再说。”
“好的,记下了。”
Heinare温和浅笑,熟练地打开办公软件检查宋清予的行程,排查信息,突然发现了什么,眯眼捻了烟。
“对了,洇洇小姐,今天是你们学校的成人礼吧?”
成人礼。
当心神归位,宋洇一下子就想起了傅晏。
她没有参加。
宋洇想起自己那条挂在衣柜里早就熨烫好的鱼尾裙,她配了去年父亲从西班牙拍卖会上带回来的深海珍珠首饰。
又想到了傅晏的西装。
他有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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