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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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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六年元月,昭惠帝驾崩。皇五子瑾奉旨即位。帝孝仍延用年号永和至年后改元。

因先帝最后一年龙体有疾由皇五子监国。在国丧,登基等一连串大型典礼下,政务交接少有耽搁。朝廷也在有条不紊的运转。转眼两月一晃而过,朝中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这日新帝稍稍空闲。大太监徐贤想起各宫给的好处,出言提醒。

忙碌了两个月的新帝终于想起了后宫美人。

碧霄宫

红泥满面笑容,“恭贺娘娘大喜。自从潜邸搬来皇宫,陛下可是第一次入后宫啊。便是贵妃也只得了昨日一顿午膳。晚上陛下照样宿在紫宸殿。这第一夜竟是落在咱们宫里,可见陛下心中是有娘娘的。”

大太监徐贤亲自来送信,脸上堆满了笑,说的话也都是讨巧贺喜的话。这不就是代表了陛下的态度嘛。红泥心中暗笑她们娘娘终于熬出头了。

心里有没有她,她不知,但这身体确实着实诚实。稚鱼心中轻嘲。男人啊,到底身子贱。便是这富有四海顶顶尊贵的天子亦不能免俗。

似是想到什么,红泥笑意淡去,低声嘀咕,“陛下若是再温柔点就好了……”。

她想起了每次娘娘侍寝完都一副疼痛不已的模样以及被折磨的一身痕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稚鱼想起潜邸最后一夜他床榻之上的吩咐,俏脸也忽而升起一丝红云,低声问道: “那衣物可准备仔细了?”

“娘娘,这……”红泥想起那衣物布料极其简单,便是那至私至密之处都护不住,不禁有些心疼。

稚鱼睨了她一眼,纳闷道:“何时学的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便是了。”

红泥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叹了口气,颇有些委屈:“娘娘如今已是妃位之尊。便是贵妃都得给娘娘几分面子。这皇宫除了陛下,皇后和贵妃,您可是最得意人了。您又何必这般,这般糟蹋自己呢?便是教坊司的舞女都不曾穿这般裸露。”

稚鱼轻笑出声,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倒把我当成真主子了。这皇宫啊,除了陛下谁又能称一句主子?便是娘娘……”

娘娘指的是宠冠后宫的童贵妃。

如今提到贵妃,稚鱼停滞了一瞬还是决定点醒点醒红泥。以防日后自大自傲生事。

“便是娘娘,有国公府那样的娘家,又是陛下青梅竹马。不也得为妾室嘛。皇后倒是嫡妻国母。又可有一日过的舒心了?更别提我了。不过是区区……”玩物。后面两个字稚鱼没说出来。也算是给自己最后留一点脸面了。但却是心照不宣了。

红泥只想着娘娘在王府之时忍辱,陛下御极之后封了柔妃成了顶顶尊贵之人。本以为可以松快些不必再做这等轻浮下作之事了。谁知比在潜邸更折辱人了。

稚鱼却是心中清楚地很。同是封妃,旁人封德妃,淑妃。她却单拉出来一个封号。四妃剩下一个“贤”字封号,空着都不给她。

稚鱼又想起那人床榻之上的孟浪之态。每次她趴伏在塌上,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大掌掌控之下如春日飘拂的柳枝来回摇摆。

他惯来淡定温润的面容终于有了失控之态。滴滴滚烫汗珠打在她身体之上如炉子上正沸的热水,烫的人激灵不止。她难耐回眸之时窥见他眼底的满意迷恋神色做不得假。

“柔”啊,堪比春日嫩柳,能不柔嘛。

这碧霄宫靠近太液池北边。说好听是殿宇大,景色秀丽,清净。实际是偏僻人少。院子里甚至有戏台子。那偏殿里甚至有一座汤池。据说这宫殿荒废已久,陛下御极之后特意派人修的。

那汤池还得了御笔赐名“流香渠”。传闻灵帝好美人,最喜看美人入浴的娇态。于是宫中大修汤池,并命宫中最好的调香师制出情乐香撒至池中。美人沐浴之时情难自禁娇态毕露。香体汗水伴着情乐香透过水雾犹如仙境。流香渠因此得名。

稚鱼想起历来厌她的淑妃,在得知流香渠名号之后又惊讶又嘲笑的神色。以及贵妃每每看她的复杂神色……

“反正奴婢心疼娘娘。”红泥一张圆圆脸皱成一团倒是逗笑了有些厌烦的稚鱼。

“我有封号,也是个娘娘了。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是千金难买的贡品。况且,陛下生的那般俊,有什么可委屈的。”稚鱼想起那张面如冠玉的俊脸和那腹下三寸的本钱,倒也不算太过委屈了。

这等姿色放到长安城中满庭芳怕是千金也难求啊。稚鱼毫不怀疑,若他当初兵败去做小倌。那满庭芳的门槛都得被长安城的贵妇们踩破了。

“你把心放肚子里。今夜别在这伺候了。唤李嬷嬷来。我们红泥要单单纯纯的嫁个好人家。”稚鱼调侃道。

李嬷嬷是掌事嬷嬷,管的是一宫琐事。一般伺候人的活儿是不用干的。只有那人来之时才会唤了来伺候。红泥是黄花大姑娘,稚鱼于她于己都不会让她伺候在侧的。

红泥脸蛋一红,听话的退下了。

这边稚鱼还未洗漱完,太监公鸭般嗓子便扯着唱和了起来。

“无妨。嬷嬷先去外面伺候吧。”稚鱼眯着眼无力的躺在浴池玉阶上,眼尾都泛着一抹艳色。她手轻轻的撩了一把水往身上淋了淋,舒服的不自觉轻吟了一声。

李嬷嬷觑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视线。主子主意正,便是自己资历深伺候过太后娘娘,此时也不敢多言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她出去后稚鱼仍是不紧不慢的沐浴。

那人白长了一副好模样。翩翩公子俊俏无双,却是个愣头青似的。他本钱又足。哪次都不管不顾的可着自己心意来。心情愉悦的时候还低哑着哄一句,心情烦闷的时候直接抱着人死活折腾。哪次事后都折腾的红肿不止,着实骇人。早前还能淡定的安抚红泥,然而现在想起来心中涌上几分怕意。

“你家主子呢?”赵瑾眸子未从书中移开,听着有些沉的脚步声进来淡淡的问。

“主子自公公来传话之后便准备着,如今正在沐浴,倒是误了时间。怠慢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李嬷嬷请罪道。

赵瑾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余光打量着寝殿。

寝殿陈设透着旖旎香艳,香炉里燃的是甜香。赵瑾自来不喜浓香,但初次闻这香到如今已两年之久了,倒是没觉厌。反而在此深夜,细细甜香更滋旖旎氛围。起初他倒是怀疑这甜香之中另有洞天,密中令人取了香灰查验,却是再简单不过的香料了。

登位初自然政务繁忙,从先帝孝期到外邦朝贺、朝堂纷乱等等。算起来他也有两月未进后宫了。赵瑾淡漠的脸色不觉带了两分柔和,被朝政烦扰了一日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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