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2)
羽箐回来时,苏凌月还坐在床边候着,看见她进了屋,苏凌月连忙抬起头望过去,小声委屈地问:“羽箐姐姐,是我做错了事吗?”
他垂下头,继续轻声辩解着:“可我今日只是恰好见到一个人,很像林家哥哥,想着还没告知过林家哥哥我与晔哥哥的婚事……为什么晔哥哥会如此生气?”
羽箐垂眸,咽了下心里的情绪,整理着表情,安慰他说:“并不是您的错,这几日三少爷实在是太过劳累了,老爷一连送了许多信回来,信中都是反对三少爷娶您的言论,还斥责了三少爷,三少爷为此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才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生了几句气,苏小少爷,您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多体谅体谅他吧?”
“晔哥哥的父亲不愿晔哥哥与我在一起吗?”
苏凌月不禁想起了从前,有些难过的垂下头。
从前珺姐姐也是如此,珺姐姐的父母也很厌恶他,每次瞧见珺姐姐私下与他见面,总是会责骂她许久,珺姐姐倒没说过什么,还安慰他不用在意,下次两个人再去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便好,可珺姐姐听到那些责骂时,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当时脸上的情绪变化,他全都瞧得见。
晔哥哥大概也是这样子的吧?估计更严重些,晔哥哥已不止是见他了,更是娶了他。他从前都没有想到过这些,因为苏家是完全不管他的,才只顾着整日与晔哥哥玩闹,从没想过晔哥哥的家人会如何想,从没想过娶了他会令晔哥哥如此难受,会让他承受这么多的难处……
“都是我不好,才害晔哥哥为难……”苏凌月难过的自责着。
羽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劝着说:“苏小少爷,您在我面前说再多也是无用的,不如您当面去找三少爷认个错,同他说这些话吧。就算不是您的错,也当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三少爷为了你们的事,已经很是为难了,您也别再把三少爷往外推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和晔哥哥道歉的。”苏凌月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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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涞来到张承晔书房时,与恰好离开的苏凌月打了个照面。
苏凌月虽低垂着头,神情略有些恍惚,没瞧见他,径直离开了,但张涞还是看出了些什么,蹙着眉进了书房内。
张承晔就坐在床边,一脸餍足的侧躺着。
张涞缓步来到他面前,规劝道:“我方才见苏小少爷离开时,脸色很是苍白,腿脚看起来也有些不便,三少爷,久跪易伤身子,且苏小少爷服的那药虽能起一时回春之效,却不是治病良方,这一时过去,恐怕对自身损耗不可估量。”
张承晔略有些厌烦地冷声说:“只是一两贴药,要不了性命,说的这么严重做什么?且是他自己愿意,我又没逼迫他。”
张涞蹙了下眉,沉声说:“三少爷,我来时看过了药方的记录,这一月以来,苏小少爷用过的药可远不止您说的这个数吧?苏小少爷是真愿意答应,还是因对此一无所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承晔抬声责了句。
张涞立刻俯身卑微地说:“小人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三少爷,就算苏小少爷真肯答应,您也不该让他如此,苏小少爷身子娇弱,经不起您折腾。”
“你是变着法的说我苛待他?”张承晔冷笑了声,“张涞,你几时关心起他了?”
“三少爷对苏小少爷这么好,他为了您喝几贴药算得了什么?跪一阵子又算得了什么?我何须在意他?我不过是关心三少爷您,三少爷您如此喜欢他,若是一时没了分寸,将人怎么着了,三少爷事后可又要心疼了。”张涞说。
“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我连碰他一下都是小心翼翼,若不用药,就更碰不得了。”张承晔嫌弃了句。
张涞轻笑了声,说:“三少爷您就算抱怨,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三少爷您如此喜欢他,只与他一人欢好?他那身子,又如何养得好?要想撑住可不得此次都服药?”
张承晔瞪了眼张涞说:“你今日还真是话里有话。”
“三少爷多心了。”
张承晔冷哼一声,又抱怨说:“他就从来都想不到这些,看不出我对他的好。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总难得到回应,还需得我找人提点他,实在是愚昧的令人生气!仔细想想,他除了那张脸好看,也没什么优点了。”
张涞轻笑了声说:“苏小少爷那可不仅仅是好看二字得以形容的,那位褚小姐,说是艳冠京城,小人瞧着也不如苏小少爷。”
“艳冠京城?呵,就她?她哪里能和月儿比?若不是为了月儿,谁愿意正眼看她!”张承晔轻蔑地说。
“三少爷说的是。三少爷是为苏小少爷才如此做,可不知苏小少爷能否理解三少爷的苦心,接受三少爷如此做?此事怕是还得瞒着他。”张涞建议道。
“先瞒着吧。”张承晔有些头疼地说,“他若有你一半善解人意,也不至于如此麻烦。”
“论样貌,小人远不及苏小少爷,若还不能努力为三少爷解忧,岂不是毫无用处了?”张涞谦卑地说。
他说着,视线落至床一侧的那团鲜红。
“这是苏小少爷的外袍吗?怎么临走时落下了?今日起了风,外面正落着小雨,苏小少爷怕是要着凉,苏小少爷应还未走远,小人给他送去吧?”张涞说。
张承晔朝他摆摆手,张涞便上前一步拿起衣服欲离开,张承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声说了句:“你站住。”
“三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张涞停下步子,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张承晔抬手捏住他胳膊,用力拽了一把,张涞顷刻跌在他面前跪下,手中的衣服没拿稳,那抹鲜红落在他肩上。
张涞垂下头,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意图将衣服收起来,却被张承晔制止了动作。
他望着他,抬手掐在他脖子上,眯着眼睛命令道:“你,唤我一声晔哥哥。”
张涞眼眸沉了下,顺从道:“晔哥哥。”
“啧,真是一点也不像他!”他如此嫌弃的说了句,却抓着他,卷了衣角塞到他嘴里,将他扯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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