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2 / 2)
“韫释,这人如何?”裴昭观看向苏韫释。
苏祭酒:“刘颂这人脾气温和,性情淑均,从不与人红脸,风评倒是不错。”
脾气温和,从不与人红脸吗?
裴昭观端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人与人之间相处,难免会有摩擦,若一个人一直如此和善,不是他天性如此,就是他伪装过人,别有图谋。
“这位刘助教在何处?”
宋筠:“学生今早去北苑找叶学录时曾看见刘助教经过。”
闻言,方川柏簇了一下眉头。
“川柏,怎么了?”
林栖木发现了方川柏的小表情。
“嗯?”苏祭酒转头,“川柏,你有什么发现吗?”
“禀祭酒,我整理国子监日常事务的时候记得,刘颂刘助教昨夜并不当值。”
方川柏身为监丞,日常管理国子监上下纪律,条例规范。
因为他性格一丝不苟,所以这些事情都铭记于心,此刻宋筠的话一出,他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立刻将他带过来。”不用再问,裴昭观就知道这人一定有问题,非当值时无辜留守,他又不是离家出走的叶玠,要日日住在国子监,有妻有女的人突然转变行动,这一定是要盯梢这突然策划的行刺。
“对了,将他的家人也看管住,时刻注意他们是否与可疑的人有联系。”
“是”
很快,刘颂就被带了过来,其实今早一听到外面的刀枪剑鸣,刘颂就知道计划暴露,他心中一边祈祷黑衣人能快刀斩乱麻直接自杀,一边就在房间琢磨,到底如何脱身。
敬一亭堂内,刘颂心中早有预料,此刻丝毫不觉意外,但他面上却流露出几分不解,似乎是不明白为何要把他带到这儿来。
“祭酒,各位大人。”
看着他这幅自然的样子,苏韫释和裴昭观对视一眼。
“刘助教,昨夜本不是你当值,你为何还要留在国子监?”
刘颂听出了苏祭酒话底的意思,立刻有些惊慌地回答道,“祭酒,莫非你们是怀疑我招来了刺客?这怎么可能呢,我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啊。”
“你别急着分辨,先说说你昨夜为何在此。”
“这盖是因为过两日妻子娘家有事,所以我才与同僚商议提前当值。”
“哦?是吗?可是分明有人看见曾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从你房间出去。”曲知节漫不经心地诈着刘颂。
刘颂当时心底一惊,莫非真有人看见了,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他们真有证据哪里还会叫他来问话,怕是直接送进刑部大牢去了。
思绪回转,刘颂决定用当初安排的那一后手。
“这……这怎么可能啊?他明明……”
“他明明什么?刘颂,你还不从实招来!”
扑通一声,刘颂跪在地上,他面容惊慌又愧疚,“是,我说,其实我昨日留在国子监不是因为家中有事,而是因为穆少爷的吩咐。”
“穆青阳?!”吴煜惊呼,这国子监姓穆的除了穆青阳还能有谁。
怎么又扯出一人?曲知节知道穆青阳,这次鬼神之说就是从他那流传开来的。
“他国子监一个学子,如何指使得了你,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刘颂狼狈地坐在那里,到了这时,他似乎也看开了,到豆子一样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大人明鉴,我虽为国子监助教,但家中却又个不成器的弟弟,每每赌钱都少不得我为他填补,日子一久,便是有再多银钱也都被他挥霍空了。而那穆少爷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事,他在开学那日找上门来,扬言让我为他做点事,事后会给我一大笔费用,我那时正为债务烦恼,也不知怎得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穆少爷是想在国子监宣扬起鬼神之说引人注目,若能引来锦都全城热议那就更好了,他说这话时意味深长,总让人感觉他还有些别的目的。”
“你可知他还有什么目的。”
“我不得而知。”刘颂摇摇头,“我那时满心债务,根本无暇关注其他。”
“那他让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出门帮他买了一套装神弄鬼的行头,并时不时监察一下这件事在众学子之间的反响,而他自己为了摆脱嫌疑,在第一天自导自演好后就先回家了,等到了晚上,他才从外墙翻进来与我联系。”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就气愤地声讨起来,俨然是已经相信了刘颂的话,“原来是穆青阳这家伙搞得鬼!”
“他居然还引刺客闯入,到底是何居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