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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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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坞市在今年似乎提前进入了雨季。

这几天雨水淅沥沥的断断续续一直下个没完。

阴雨连绵,少见阳光,段圆圆不喜欢这样一直下雨的天气。

但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军训以及最后的军训汇演都取消了。

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的在教室里欢呼起来。

可高兴不过十秒钟,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噩耗”——

即使在不需要军训的日子里,他们也没法继续自由自习,而是要正式开始上课,进入紧张的高一生活。

“在你们正式开始上课之前,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了明年选文科还是学理科,就只学这三门,你们要在理化生政史地这六门课程里都要努力,凭我带学生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很多人现在想的是选文科,可能下半年就改主意了,之前我有个学生信誓旦旦的对我说,‘胡老师,我就要学理科,我以后要做科学家’,但是后来转了文科,如果你们不信我说的,现在找个本子写下来,看看你要学文还是学理,等到高一末报名的时候再看看,是不是会有差入,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我敢保证,咱们班至少会有十个同学等到文理报名的时候,想法和现在想的不一样。”

老胡在讲台上讲了这些,扫视了全班同学一圈之后,又开口讲,“而且,你们是有高中结业学业水平考试的,如果你们偏科太严重,结业水平考试没通过,那就拿不了高中毕业证,不要小瞧高中毕业证,就算将来你顺利的大学毕业了,但是还是会用到高中毕业证的,到时候人家一问,你说你没有高中毕业证书,那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好了,话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只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认真听进去,而不是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老胡随后笑了笑,“那现在大家拿出数学课本,接下来咱们开始正式上课。”

段圆圆听着老胡讲的话,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会改变学文的想法吗?

应该是不会的。

她虽然成绩比较平均,但物理对她来说学起来有一些吃力,不像政治历史这种更偏向于背诵理解的科目学起来得心应手,所以老胡说什么学期末至少有十个同学改变选择文理科目的想法,大概率是不会有她的。

但段圆圆她也知道,即使确定了高考选择文科,理化生也不能落下,万一真的没通过最后的结业学业水平考试那就惨了。

上课的时候,段圆圆听的很认真,不像在暑期辅导班时那样敷衍。

数学课枯燥无趣,做了许多例题,到下课时还没讲完,只是还好老胡没有拖堂的习惯,三言两语结束了他今天的数学课。

下课后许净欢迫不及待的拉着段圆圆去厕所,“数学太难了,刚才在课上听的我都快睡过去了,出去透透气。”

“好啊。”段圆圆忍不住的将右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侧,摸了一下她的校服裤上的口袋。

口袋里面有一支黑色的打火机。

但并不是昨天纪预的那一支。

而是今天早上她在巷子口的小卖部刚买的。

全新的、满油的打火机。

其实和纪预给她的那一支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但已经是小卖部里能提供的相似度最高的。

她的私心让她将纪预的打火机藏在了家里。

她想悄悄的留一些属于他的纪念。

将这当作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小秘密。

段圆圆不确定纪预是否能认出她。

或者说,纪预会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考虑,猜测她一定是不希望被他在学校里认出来的。

毕竟摔倒在雨水中,并不光彩。

但经过一夜,段圆圆也有些矛盾。

她一方面盲目的希望可以和纪预有更多的交集,所以希望他能认出她;一方面又不希望她在纪预的印象里是雨夜的狼狈形象,所以希望他不记得她。

这样的矛盾交织在段圆圆的脑海里。

所以今天早上,她特意买了这一支黑色的打火机。

如果他认出她了,问她要昨晚的打火机,她就把这支全新的打火机给他。

开学这几天,她早就熟悉了去厕所的路。

可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这么紧张。

在路上怕遇见纪预,又怕遇不见纪预。

经过十班时,许净欢大大咧咧的向十班教室内看去,“让我找找纪预在不在教室里。”

“纪预?”思维半游离并且极度紧张的段圆圆还是敏锐的捕捉到“纪预”这两个字。

许净欢没有察觉到段圆圆的不对劲,“是啊,十班那个帅哥,我打听到了,他叫纪预。”

段圆圆小声的“哦”了一下,“这么盯着十班看不太好吧。”

段圆圆平时路过十班时,向里面多看一眼,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并且还要预先在脑海里模拟一下,如何看才会让动作看起来不突兀,不显得奇怪。

即使这样,她也只会悄悄看十班一眼,不会像许净欢这样,一路上挎着她的胳膊,保持平衡,根本不看前面的路,眼里的目光直接盯着十班看。

“这有什么的,难道你没注意到,这几天也有很多人向咱们班教室里看吗?”许净欢看段圆圆现在呆呆地样子可爱极了,她笑的狡黠,“看你这样就一定不知道,他们都是看你的呀。”

段圆圆有些吃惊,不可思议的开口向许净欢确认道:“我?”

许净欢点点头,开始对段圆圆讲:“是啊,你的位置靠窗,这一层好多的男生都知道咱们班靠窗的位置有个美女哎!”

段圆圆的皮肤白皙,找不到一丝毛孔,鼻子小巧精致,睫毛卷翘,有时候许净欢在教室里偶尔偏头看向她,都能看到段圆圆眨眼时眼睑下的淡淡阴影。

段圆圆是真的没注意过。

从小大家会夸她乖,夸她懂事,但真的没有几个长辈会夸她生得好看。

许净欢这样乍然一说,段圆圆羞的红了脸,“你也很好看啊,他们也一定是看你的。”

段圆圆也没有乱说,许净欢没的明艳张扬,像一朵盛开在烈阳下的凤凰花。

两个女生对视一笑,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路过十班了。

但是并没有看到纪预。

从卫生间出来到回到教室的这一段路,段圆圆也没有看到纪预。

段圆圆悬着的心骤然落地。

口袋里的打火机,大概是送不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段圆圆一直没有遇到纪预。

不论是走廊上,还是下了晚自习放学时,又或者是在回南巷里,半点纪预的身影也没看到。

段圆圆很好奇纪预去了哪里,为什么这几天一面也见不到,她实在没忍住,准备在放学时隐晦的向周热打听一下。

可还没等她准备好该如何措辞才不会让周热觉得奇怪时,周热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拉着她不停的说:“我们老师给我换同桌了,啊我竟然被调到教室靠后门的最后一排了。”

段圆圆愣了一下,“最后一排?”

段圆圆和周热的个子都不算矮,即使坐在教室里的最后一排,也对上课看黑板没有影响。

她刚才那一瞬间感到惊讶,是因为她瞬间想到了纪预,也坐在十班的最后一排,并且本来和周热是前后桌。

“是啊,我同桌现在成纪预了,你上次放学见过的,就是坐在我们班后门的那个男生。”周热语气有点不爽,“你是不知道,课间有多少女生来我们班看他,还给他送东西,有的时候都会堆到我的桌子上,有时候我课间想补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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