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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3(这次修好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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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些像神识外放时的见微知著,可是又仿佛和单纯的神识外放不一样,她像是游离在天地间,人眼看世间百态,又像融入了每一丝风,每一粒泥土,每一滴水中。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陌生的自己。

“抱琴啊,好好的,你这是要干啥呀?”

虽然与神识交流,并没有声线和语气这种玩意儿,但她依然觉得自己哆哆嗦嗦地发颤着。

“小姐,你现在应该试着用什么去攻击什么东西。”

“……我竟然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还有,我现在只有神识,感觉不到灵力啊!”

“简单来讲,你可以试图用水去击穿河岸上的石头,也可以用风去削砍树木的枝叶。总之你要学会沟通万物,以力打力,元婴和金丹之间之所以有巨大的鸿沟,就是因为金丹期只能调用自身的灵力,而从元婴期开始则可以操控外界的元素。”

容桐觉得她说得贼玄乎,不过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试图去控制风向的流动。想象自己变成了一丝气流,然后慢慢的集结起越来越多的风,运力压缩成极致的狭窄,然后对准前方的一棵树,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喷射出去。

风刃几乎是挟着摧枯拉朽之势往前冲,然后擦过那棵树往天空上斜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爆出一声巨响……

好吧,力量达到了,可惜微操不行。

————————

与此同时,海西,无妄海南岸。

深夜里,屹立在海崖之上的环形高塔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忙碌地收拾一切,不断有人背着大包小包骑马奔下山道,去寻找最近的云帆或者传送阵逃去非战区。

他们大多都是没有通过筛选的昆仑外门弟子,被派驻到各个凡人国度行监管之职责,通常只有练气期的修为。昆仑遣来的使者与穷桑的谈判接连失败,却始终没有拿出更加强硬的手段,海西十六国的政权更替已经成为了定局。

主事堂里一个衣袍华贵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拽着一个主事的衣摆死不松手。

“穷桑的贼子闯进了我的宫殿,奸污并杀死了我的王后和女儿!他们是世上最卑劣的恶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大人,仙师……你们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啊!”

主事烦躁的踢开他,“这些事已经不归昆仑管了,你别在这死皮赖脸,我还赶着去搭云帆呢!”

“我们海西十六国每年都按时向昆仑上贡,从未延迟。保护我们是你们的职责呀!”中年男子再次抱住对方的腿,死不松手。

“向天下仙宗纳贡是你们的义务!你还胆敢拿来要挟昆仑?!”主事大怒道。

“你再不给我滚,休怪我砍下你的手!”

他凶相毕露的样子似乎震慑了中年男人,他慢慢的放开手,眼中慢慢的噙出泪花,

“变了,这个世道都变了,你们再也不会顾忌当初盟誓时的契约,心中不再有天下苍生,而只有你们自己。昆仑再也不是玄皇还在时的昆仑了……”

主事忍无可忍,正欲拔出剑来削掉这个污蔑昆仑的凡人的脑袋。警哨忽然响彻了整个高塔。

外头突然有人飞奔进来,神色慌张,

“不好了!从嘹望台上看到,穷桑的海船开来了!他们这是要进犯无妄海——”

黑海之上,一面又一面的风帆被吹鼓。带着高高桅杆的巨船破浪而行。

“大人,那些到底都是昆仑的人,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穷桑矮小的副将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他仰着头,不安地高声喊道。

在主战船,最高的桅杆顶端,一个纤瘦高挑的男子稳稳地立于其上。海风吹鼓起他宽大的血红斗篷,如同一面招摇而起的旗帜。

“既然你们都选择投靠了我和我父亲,就等于和昆仑彻底撕破脸。事到临头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他轻挑的讽刺遥遥地落下来,“怎么,你带了十个筑基,八个金丹,还怕那一群练气吗?”

“大人……您说的是。”副将再不敢有异议,他跟着他这么多场仗打下来,早已知道,上面的这个人就是个天王老子也敢叫板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渗人的笑声从桅杆上飘开,风掀起了他黑色的兜帽,银白色的长发张狂地飞舞,夜空里他的双目是通红的,宛如地狱恶鬼。

“全部的炮口都给我升起来,哪一艘船第一个轰掉上面的高塔,老子重重有赏——”

瞬间,伴随着银发男子放肆的笑声,无数点炮火齐鸣。

“结界!张开护塔结界!!所有人撤回塔里——”昆仑弟子人人面色发白,有人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护塔结界经年不用,每年用于供养的灵石又被贪去了大部分,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用。转瞬间塔外已炮火纷飞,不断有地方被轰塌,处处都弥漫着火药的硫磺味。猝不及防间,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处处只有惨叫和哀嚎。

那个中年男子被一块滚落的巨石压住了腿,动弹不得,他华贵的衣袍已经满是血污。生命在不断的流逝,他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撕心裂肺泪流满面。

“该……该呀!海西十六国是完了,你看,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最后他笑不动了,躺在地上,睁着眼着 断壁残垣外漆黑的天幕。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月色确实很美,且还大,甚至近的可以看到上面的环形。今夜本不该是满月,就在刚刚,月牙就在他们的头顶,瞬间盈满。然而侵略者正打得尽兴,一时并没有什么人察觉到。

直到他们发现船下的海波渐渐的不再平顺,所有的船都开始在海浪中起伏不定,火炮再也无法瞄准,甚至甲板上都没有人可以站得稳。

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条泛白色的细线,假如靠近了就能望见,那是接天的浪潮,潮头翻滚着白浪。

“海啸,海啸来了——”有穷桑的士兵从海船上的桅杆上落下,

“快去告诉大人,我们必须马上登陆!”

然而太晚了,接天的海浪转瞬间就到了眼前,整个海平面像是被卷曲而起,所有的战船来不及逃难,就被巨浪卷起,然后狠狠的拍下,倾刻碎得稀烂。

千百万吨的海水裹挟着这些战船的碎片,狠狠的砸向黑崖,雷霆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金丹期的修士御剑弃船了,然而海风也变得迅疾而猛烈,他们踩着飞剑,几乎站不稳。望着底下怒气滔天的大海,活下来的人都惊惧交加。

这突如其来的海啸,完全背离了他们这些长期生活在海上之人的常识。

银发的男子背着手,悬空在最高处。他死死地盯着天空上那轮大到不正常的月亮,半晌,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

“野种,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他此刻并不想管手底下那些无名小卒的死活,是这个认知就让他烦躁无比。于是气聚丹田,一声暴喝突然炸响在半空中,动静之轰隆,几欲压过海浪的轰鸣,靠近他的那几个金丹修士,都被震得七窍流血。

“小杂种!我知道你在附近!!有胆你他娘的就给我出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狂躁的海面。

——————

昆仑,望月峰。

容桐的意识依然沉浸在山间万物里,第一次尝试控制元素攻击对象失败,她不甘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不断有爆破的声音在山中炸响。

直到神识都开始逸散,她人都恍惚起来。

“……再来,我们再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虚空中,抱琴一把将她的意识扯回身体。

容桐有些气馁,之前她还以为她一直在进步,可是现在看来,控制力是有了,精度却太差。

这就一个国家死命地给自己囤导弹,打仗打起来不要钱的往对方的国土上轰,然后没有一发能打得中,等你把弹库打空了,人家轻轻松松一颗子弹就取了你的首级。简直憋屈死了。

她疲倦的趴在白流晶上,昏昏沉沉的直接睡过去。

而相隔万里的海上,月色隐匿,日光乍现,幸存的人战战兢兢的爬出废墟,蔚蓝海面上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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