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顿饭(2 / 2)
靳恩亭不止是一位合格的泡友,他还是一个优秀的饭搭子。
好可惜啊!她马上就要失去这么好的饭搭子了。
两人喝了酒,醉意蒙蒙。
应该也不算喝醉,彼此的意识都是清醒的。用微醺来形容会更贴切。
将醉未醉,朦朦胧胧的感觉美妙极了。
程新余眼神迷离,飘飘欲.仙。
酒精助长了靳恩亭的胆子,最初的那点紧张感一扫而空。他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椅子,椅子上放着他的西服,西服底下就是那对对戒。
手指堪堪触碰到西服,指尖感受到一点顺滑的面料,尚且来不及掀开衣服,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翩然而至。
程新余直接坐到了他腿上,双手勾住他脖子,声线迷离而沉醉,坦诚相邀:“来吗?”
靳恩亭:#34;..…
/gt;手指微僵,男人凸起的喉结下意识滚动着,额角微抽。
酒气上涌,冲破胸腔,蔓延到五脏六腑,分秒之间,他就感到了晕眩。声带震颤,低沉磁性的嗓音轻震而出,深觉意外,“今晚这么热情?”
这姑娘性子含蓄,很少主动。每次都是他逮着她办事。这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主动,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程新余抬手,细白的手指覆在男人的喉结处,轻轻摩挲几下,笑盈盈,娇滴滴地问:“靳恩亭,你不喜欢吗?#34;
话音未落,她便吻了上去。
她是真的很会拿捏他。哪里是他的命门,她就专攻哪里。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靳恩亭咬了咬牙,身体本能绷直,理智节节退败。
算了,办事要紧!表白待会儿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漫漫长夜,他有的是时间。右手从西服上松开,他扣住程新余的腰,把人抱上餐桌,低头吻下去,“待会儿别哭。”程新余:#34;……#34;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可太喜欢了。
她难得的主动简直要人命。
客厅外夜空如梦似幻,灯火一道连一道。老旧的居民楼紧凑的挤在一起,楼与楼之间间隔很密,从阳台外几乎都能看到对面楼层的人影。
程新余心里慌得不行。
她紧紧抓住靳恩亭的手臂,六神无主,“别在这儿!”窗帘都没拉,她没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男人撂下眼皮看她,公然嘲笑:“刚不是挺能耐,这会儿怂了?”程新余:“...
“回房间嘛,好不好啊?”
如果是以前,她撒撒娇,哄哄他,他也就顺着她了。
可今天不行。她难得的主动刺激了他的神经,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靳恩亭强势主导,不为所动,给了她一掌,#34;好好享受!#34;
每回都这样,做了坏事,又不做彻底,都得他来给她收尾。身体力行,不厌其烦教了好多遍,还是学不会。
她就是不长记性!
男人的声音迷人又危险,“新余,我不经撩的,下次三思而后行。”程新余:
余下的时间程新余只剩下后悔了。她肠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该想不开主动撩他。她觉得自己被人架上了战场
。鼓声喧天,刀光剑影,一片混乱。战场辗转好几个,敌人却始终是那一个。而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她不记得自己究竟喊了多少声老公,反正嗓子是废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赶上芝麻精了,这喊老公的频率也忒密了点。她以后肯定没法直视芝麻精的视频了。
关键靳恩亭这家伙还听不腻。越听越兴奋,变着法子折腾她。这最后一顿晚餐果然要命。她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了。
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程新余隐约听到了“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丢进了垃圾桶。
敌人终于鸣锣收兵。
城门失守,她一败涂地。她不禁扪心自问,只是城门吗?
她不想动,娇气地让靳恩亭抱她去卫生间。
她对自己的依赖,资本家非常受用。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
水线一泻千里,浇在光.裸的皮肤上,稀出一片片绯红。身体撤了力,一股巨大的空虚感汹涌袭来。热水透支掉了程新余仅存的一点体力。她突然之间觉得很累很累。
不单单只是身体层面的累。还有心理上的。
心脏突然变得很空很空,内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多少东西都填补不满。
这一路走来,她就好像赤脚踩在黑洞里,摸摸索索,不知道这段关系的边界在哪里。也像是在高空走钢丝,随时都会失足跌落,粉身碎骨。可又着实舍不得放弃这份温暖。
一边害怕,一边又继续,往离经叛道的路上越走越远。直至穷途末路。事到如今,她的担忧终究还是应验了。她没法全身而退了。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有人扰了她的心。
极致的快乐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全身轻飘飘的,失去了重量。眼皮沉重的几乎睁不开。双腿虚软,身体轻晃,脑袋不自觉的往墙壁靠去。
将将要磕到的最后一秒,有只大手及时托住了程新余的脑袋。#34;有这么累么?#34;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有一丝丝无奈,更有显而易见的宠溺。
程新余的意识光速回笼,滞后的感知开始归位。她摁住靳恩亭的肩膀,借力站起来。
她想自己走出卫生间。
可靳恩亭却没给她机会。
他弯腰将她抱起,一步一个脚印,踏过一地的水渍,缓缓走向卧室。
gt;深夜已至,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绵密的雨水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包拢在城市上空。空气中浮了一层淡白色的雾。
阳台的门关了一半,一阵风过,树叶抖动,筛进来无数雨水。靳恩亭将程新余放到床上。转身去关上阳台的门。
她湿哒哒的长发压在枕头上,沾湿了枕套,留下斑驳的印记。她阖着眼皮,眼底现出淡淡的乌青。她好像很累。靳恩亭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厉害了?
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想不开来撩他。
他取来吹风机,插.上电说:#34;给你吹头发。#34;
她枕在他腿上,享受资本家的吹头服务。
吹风机隆隆作响,热风迸涌而出,刮着她的头皮。
痒痒的,很舒服。
空气里全是他熟悉的气息,清冽的雪松香,让人安心。
她感觉自己正被架在酒精灯上烤。酒精灯上垫着一床温暖的棉絮,她躺在上面,安逸又充实。
她想陷进这份温暖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可惜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注定不长久,也不属于她。
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十二点一到,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她和靳恩亭终究还是要回到彼此本来的位置上去。
故事不长,也不难讲,说到底不过是相识一场。
热风消失,靳恩亭拔掉吹风机插.头,转手放到床头柜上。
他摸了摸程新余的脸,体贴地说:“睡吧!”
她今晚这么累,还是让她早点睡。戒指明早再送。也不差这点时间。等她明天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他为自己的这点小谋划而沾沾自喜。
他三十二岁了,本该是成熟稳重的年纪。如今却一朝回到解放前,活成了二十出头的愣头青。爱情果然降智。难怪圣人不碰情爱。
也不怪严琼笑话他。他自己都有点瞧不上自己。
程新余睁着眼睛,想记住这一刻的靳恩亭。他的眼神是这样的温柔,又是这样的深情,带着不渝的爱惜。
她压下满腔的不舍,故作轻松地说:#34;靳恩亭,这段时间谢谢你,我很开心!amp;#
34;
靳恩亭:#34;……#34;
男人瞬间拧起两道浓眉,嗤笑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鼓作气,想叫停这段关系。话到了嘴边竟被一串急促的铃声打断。
靳恩亭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铃声大作,屏幕上闪烁着苏昼的名字。
苏昼很少这么晚给他打电话。他顾不得和程新余说话,走上前拔掉手机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电流传来了苏昼严肃沉重的话:“恩亭,出事了!”
他脸色微变,声线沉稳,十分冷静,#34;怎么了?#34;苏昼言简意赅,#34;咱们的新品和对家撞到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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