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顿饭(1 / 2)
程新余抱着手机等了十来分钟,那边也没回复。估摸着是没看到。她盘腿瘫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扁平的小腹,不由叹了口气。今晚真的要吃青菜鸡蛋面填饱肚子了吗?她好像看见烤鸭,烧鹅从她眼前飞走了。
汤面寡淡,没什么味道,加点辣椒酱应该会好吃些。期待地打开冰箱,拎起玻璃瓶瞧了瞧,瓶子已经空了,还剩一点红汤留在瓶底。
这瓶辣椒酱是母亲从汀兰老家给她寄来的。用的是自家种的土辣椒,加了蒜末和牛肉粒,用微火炒熟,装在玻璃瓶里密封。平日里炒菜煮面加一点,或者就稀饭吃,味道都十分好。
吃起来没感觉,不知不觉一瓶就见了底。
程新余在微信上呼叫母亲,让她抽空给自己再寄两罐。
母亲答应下来,说等空下来再给她寄。家里酒坊最近生意很好,她忙不过来。母女俩聊了两句。梅月女士老生常谈,自然又是催女儿回老家。程新余敷衍的回了几句,赶紧挂断电话。
究竟在留恋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还不想回老家。她总觉得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她回老家的时候。程新余拿起鸡蛋和青菜准备去煮面。看来她今晚是等不到靳恩亭请她吃饭了。堪堪走了两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两下,屏幕由暗转亮。程新余心头一跳,惊喜万分,分分钟扑过去拿起手机。
靳恩亭:【来我家吃!】
程新余:#34;……#34;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可落在程新余眼里却说不出的暖昧。耳根一下子就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脸颊发烫。
她觉得他发这句话时肯定也心思不纯。
天知道她今天有多纯洁,她只是想让靳恩亭带她去改善一下伙食。除此之外,她压根儿没有其他想法。
去他家绝对只能吃空气。上回还有两盒速冻馄饨,今天估计啥都没有。不仅如此,她自己还会被资本家吃干抹净。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她亏。
正迟疑不决时,微信紧接着又跳出一张照片。
她放大照片,上面是一堆食材,一条活的石斑鱼最是惹眼,在水池里活蹦乱跳的。清蒸石斑鱼,红烧石斑鱼,香?石斑鱼,石斑鱼炖汤...不管怎么烧都非常美味,完胜她的青菜鸡蛋面。靳
恩亭的语音紧跟在后面,刮人耳朵??
#34;来吃吗?我请人烧。#34;
他的声音又沉又低,充满磁性,性感又好听,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诱惑。程新余觉得这人是懂得如何拿捏她的。
吃!
必须吃!
有美食不吃是傻子。甭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她丢掉手中的鸡蛋和青菜,一股脑冲进卧室换衣服。
她从衣柜里随手拎出一件牛仔外套,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针织吊带裙,脚上蹬一双白色帆布鞋。也不化妆,素面朝天直接出门。
反正靳恩亭又不是没见过她卸妆的样子。再说她平时也不太爱化妆,要化也是化淡妆。
临出门前,程新余特意带上了那罐茶叶。
去别人家做客,总不好空着手。资本家什么都不缺,带罐茶叶聊表心意。虽然这罐茶叶资本家自己就贡献了一半。
打车去精言公寓。
高档小区,保安查得严。见程新余是陌生面孔,直接把她拦了下来。她只好给靳恩亭打电话。
男人沉声撂下话:“我来接你。”
程新余原地等了五分钟。保安逮着她问东问西,就跟查户口似的。她不得不逐一回答,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接受教导主任的盘问。
资本家的饭果然没那么容易吃!
靳恩亭今天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针织开衫,内搭象牙白的真丝衬衫,衬得他气质沉静,温润谦谦。深黑的运动裤,裤缝边裁了两条显眼的白线。脚踩一双灰色棉拖,一副居家装扮。他脚上这双拖鞋,她家鞋架上也摆着一双。资本家自己买的,一模一样的。
须臾之间,人已走近。
男人的目光落在程新余的针织裙上,裙子的长度刚过膝盖,现出白嫩的小腿肚。袜子很短,圆润的脚踝也露在外面。
她身材很好,能够轻松驾驭各类裙子。只不过她平时不太穿。
#34;不冷吗?#34;白天是晴天,还算暖和。这会儿入了夜,气温直降,还是有点寒意的。程新余晃晃脑袋,她没感觉。
他走近抓起她的右手握住。她手心温暖,确实不冷。靳恩亭走进门卫室和两个保安打了个招呼,一人发一包烟。他指指门外的女孩,#34;我的人
,以后别拦她。#34;两个保安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上一次来靳恩亭家,他们刚在健身房锻炼完,她饥肠辘辘,只想原地干饭。根本没心思打量小区的环境。
今天她特意看了看四周。高档小区的环境完胜她租的老破小。入户见水景,一湾水,一泓泉,惬意悠闲。风雨缦廊,户户见中庭,点线面设计独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难为靳恩亭不嫌弃她的贫民窟,隔三差五就在她家留宿。
两人站在一楼电梯间等电梯。
电梯降到一楼,铃响门开,他们一前一后抬腿迈进去。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秒,一道急促的女声席卷而至,#34;等等!#34;程新余眼疾手快打开了电梯门。
外头进来一个戴口罩的女生,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跟芭比娃娃似的,布灵布灵闪个不停。她冲程新余甜甜一笑,神色感激,#34;谢谢小姐姐!#34;
她正在打电话,旁若无人的对电话那头撒娇:“老公,你洗香香等我哦!我马上就到了。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女仆装呢!#34;
程新余:#34;……#34;
靳恩亭:
#34;...…
女仆装?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奔放了吗?
玩得开就算了。这事儿没必要当众说出来吧?不怕社死吗?
程新余偏过脸,再次看了一眼那女孩。口罩严严实实藏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人家当然不怕社死。
口罩一戴,人鬼不分,谁能认得出来。
程新余默默感叹小年轻奔放。而靳恩亭却联想到了芝麻精的视频。那充满魔性的嗓音,满屏都是“老公”。
如果是程新余,她会怎么喊?
那个女孩到15楼。
电梯门一开,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外面,明显是在等人。女孩猛地冲过去,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娇滴滴地问:#34;老公,想我了没?#34;
程新余:#34;……
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程新余嘴角一抽,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电梯门再度关上
,两人相对无言。
经此一遭,周围的气氛不知不觉就发生了化学反应。暖昧在寂静燃烧,眼底暗潮涌动。#34;叮……#34;
28层终于到了。
靳恩亭攥住程新余的手腕进了家门。力道有些大,她不禁蹙起眉头。室内没开灯,黑?毁一团。她身陷黑暗,本能地感到心慌。
她无措地抓住他针织开衫的一个角,小声试探:#34;靳恩亭?#34;
男人整张脸隐在暗处,一片模糊,看不真切。她勉强只能看到一个伟岸英挺的身影,近在咫尺,呼吸相撞。
他不出声,四周纠缠一股诡异的沉寂。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像风暴一样裹挟住程新余,她完全无路可退。她被人压在门板上,结结实实的吻了一通。
“啪嗒”一声,有人开了客厅的吊灯。
万千辉光犹如一匹晕暖的瀑布,垂直照射下来,暴露了这间屋子里的一切。
两人置于灯下,无处遁形。
女人的一双大眼睛扑闪不停,长睫浓黑,如振翅的蝴蝶。表情无辜又茫然,又乖又软,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破坏欲。
靳恩亭慢条斯理地将她散落下来的碎发整理好,别到耳后。他的动作很慢,也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不知道是不是程新余的错觉,她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珍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珍视。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她在曲周眼里见过。当时他们正处于热恋期。靳恩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圆润的耳垂,像极了白果,近乎透明。“今天为什么约我?”他的声音愈加低,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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