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就见过他几次,成天歪曲别人性取向。”
顾放一撩头发:“我看男人准得很,从来就没出过错。单身二十多年不恋爱,还那么帅,明摆着不喜欢女人。”
许琢云抓错重点,眼瞪圆,原则抛在脑后:“我也一直单身,你怎么不这么揣测我,嫌我丑?”
顾放笑得喘不过气:“你思路好清奇啊,这会儿又不恐同了?你怎么会丑呢,小脸又俊屁股又翘的,说不定和我一个型号。”
许琢云忍无可忍:“滚蛋。”
他从不说脏话,除了对顾放说滚。
此时,纯直男老大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打开《校花的贴身保镖》巩固自己的性取向。
许琢云记挂正事,开始琢磨怎么创新歌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说:“顾放,我实话跟你说,边野没恋爱是因为他心里有个高不可攀的女神,从高中喜欢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表白。”
顾放将信将疑,暂且搁置了边野,又问:“那你呢?”
“我我只是没遇上合适的人而已,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不是所有人到了年纪就要去谈恋爱,也不是所有人都得卿卿我我才能活,你能明白吗?”
此时,顾放也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许琢云三观端正,活泼开朗,骂人打架旷课三不沾,还有个人见人爱的buff。
唯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给别人灌鸡汤讲道理,不管别人听不听,反正他自己乐在其中。
顾放深受其害。
隔天,许琢云在图书馆奋战一整天,踏着夜色回到宿舍,洗完澡,收到边野发来的最新demo。
作曲编曲不是小工程,看来边野是熬了一天一夜。
许琢云期待地播放。
前奏渐响,主歌低沉。
冰川、深海、白日。
曲调如潮水般将他包围,所有冷色的东西在眼前流动出具象,被大提琴、风琴和复古的噪声点勾勒殆尽。
进入副歌,旋律在间奏的铺垫下急速拉升,激烈却不显跳跃,电吉他搭配大鼓,冷调中添加了暖色,气势和节奏感顺势而起。
这首歌和他听过的初版几乎完全不同,也不似原来那样跳跃。
每小节衔接顺畅,和弦剑走偏锋但不突兀,整体荒诞与真实交织,如同冰原上燃起火焰。
许琢云思忖片刻,在本子上写下“冰焰”两个字。
老大吴茗正在写代码,听见曲子,好奇地问:“老三,你放的是什么歌啊?”
“边野新写的歌,你觉得怎么样?”
“哦,刚听起来有点怪的,但后面就好多了,还挺燃的,总之和平常听的歌不太一样。”
许琢云心先往下一沉,很快又升到原点。
吴茗会这样想也正常。
边野的音乐风格太独特了,尽管这首歌已经是他摸索的新曲风,但还是有抹不掉的个人印记。他早就听惯了,但对于不常听的人,刚开始的确没那么容易接受。
他搁下笔,认真解释:“这首歌算是融合流派,主歌部分的每小节的重音放在反拍上,有点迷幻雷鬼的意思,副歌更摇滚,不是普通的流行乐。”
吴茗点头:“原来如此,你也懂太多音乐知识了吧,佩服。”
顾放插嘴:“他的护花使者就在隔壁学音乐呢,他俩天天跨校厮混,想不懂都难。”
护花使者你个头!
许琢云磨牙,但没发作,面带微笑问:“顾放,你觉得好听吗?”
顾放眼冒星星:“边野的歌怎么会难听呢?”
许琢云简直无语,捏了个废纸团砸向顾放:“说正经的,如果不知道这是边野写的,你还会觉得好听吗?”
那团纸不偏不倚砸中顾放脑门,他嗷一声:“你不是知道么?我大俗人一个,只喜欢听芭乐情歌,这种高级歌就不是我的菜。”
许琢云沉闷地“哦”了一声,脑子里两个念头开始反复掐架,一会儿觉得应该没问题,一会儿觉得八成又要完蛋。
睡觉前,他双手合十,虔诚许愿:“上天啊,拜托了,就让我们成功一次吧,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啊。”
说完觉得不对,改口:“也不要那么绝对啊,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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