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受伤(2 / 2)
死去的那个头目离他们最近,一道雪光快若闪电般的朝他们射来,霍祁右手放在眉间一弹,却没想到那道寒光“啪”的断裂开来,碎成两道光影朝二人射来。
霍祁脸色微变,他挡下暗器并不难,只是事发突然,身旁的司星珩必是重伤。
但不待霍祁有所动作,司星珩反身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攀压着他摔到地上。
撑地的一瞬间霍祁翻身挡在司星珩身上,手掌稳稳的垫在她头下。
“哧!”
暗器快速擦过霍祁大臂,钉入身后的树桩上,只剩下一个晃动的尾缀。
巨大的后坐力和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霍祁快速伸手按压住胳膊,却没见一丝血珠渗出来。
“暗器有毒。”
霍祁将腰间的丝绦扯下来,绑在伤口上方,打横将司星珩抱起,朝树林里纵去,怀夏留在窄口处断后。
“我自己走。”司星珩缠住他脖子,尽量减少他大臂的负重,却不敢用力挣扎。
刚才还毫无动静的伤口,此时沁出的鲜红湿透了紧缚的绸带。
司星珩从小看着司星冥舞刀弄枪,其实她并不是真正害怕流血的场面,只是这伤在他身上,她总有些异样的心痛。
“疼吧?”她从怀里掏出绢帕,上面还有新绣好长弓,只是她绣工并不好,弯弯扭扭的看不出个形状。
虽是一次性绣了好多张,却没有一张能体面的拿出手送给他。
她将绢帕对叠两下,覆在霍祁伤口上。
霍祁笑着摇摇头,暗器的毒素正在逐渐扩散,整个手臂都有一些刺痛的酥麻。
他从腰间别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停下身子靠在矮石边。
抖了抖身子便将怀里的司星珩换了个方向,侧身靠在他肩头。
“别看。”
霍祁拿起伤口上的绢帕,擦拭刀刃后揣到怀里。
司星珩把脸往里面靠了靠,紧闭着双眼,急促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霍祁喉结上,从上而下的颤起一层酥麻。
霍祁手上的动作一顿。
“阿珩,别怕。”
——
这头京城内空气凌冽,寒意刺骨,天地染为一体的白色,沉凝如画,显得苍茫而萧瑟。
风未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最终停在了一家简陋的客栈门口。
小二坐在店门口打着算盘,心想着这冷天住店的客人可少了许多,一抬眼见门口停了辆风尘仆仆的马车,扯个笑脸便上去迎客。
寒风微拂,车帘被吹开一角,一位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下了马车,快步钻进店里。
女子始终没摘下兜帽,四处打量了一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小二合上灌风的大门,躬身上前:“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
“这里我包了。”女子丢了个银元给小二,“别让人打扰。”
小二接过银元,殷勤的领着路上了二楼,把人祖宗似的送到房间里。
要知道,那银元,买下整个小店都是绰绰有余哩。
小二将手上的破毛巾往肩上一甩,猫着身子走出屋去,小心翼翼的阖起门。
门刚一合拢,女子紧贴在门上候了一分钟,听着门外半晌没动静,想必那小二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本分人,她脸色一缓,转头抿着嘴呆坐在床上。
随着呼吸变得沉重,女子无可奈何的取下兜帽,露出司玉的样子来。
她阖眼揉着太阳穴,感觉脑子里像是有根钉子在紧绷的神经上不断敲击,她一边揉捏着床边的挂饰,拨戎着吊絮,一边轻捋着额前的碎发,房间里只剩下她微弱的呼吸声。
一晌过后,被风拍的摇摇欲坠的木窗开了个缝隙,彻骨的寒风鱼贯而入,顺势滑进来一个男子。
“事办妥了吗?”男子踱步到她面前,慢条斯理的坐在她对面,冲她一笑。
司玉扭过头不看他,“小妹呢?”
“你乖乖替主人办事,你的小妹自然会事事顺遂。”说着他搭上女子的手腕,见脉象又是有些不稳,叹道:“瞧瞧你这身子,废了多少好药材了,总不见好。”
“我得见小妹一面。”司玉紧紧的攥着双手,倔强的瞪着男子。
“玉儿,别赌气。”男子眉眼一贯含笑,但司玉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与人和善的角色,“京城里的事会给阿特,你只需全力配合他便是。”
“来咯—”小二快步上楼的踏步声混着他拖长的尾音远远的传来,侧肘撞开门后,把几样现炒的小菜依次摆在桌上,最后是一盅莲子银耳汤,随后又吊儿郎当的夹着托盘低着头矗在一旁。
几道家常的小菜,司玉现在没心情吃。
男子简单吩咐了几句,丢下一袋钱币就走了,“你今日便好生歇息。”
司玉闷声点了点头,见小二仍守在门口,不耐烦的打发走。
小二这才抬起头,“小的便是主人派来的阿特。”
他取下头上戴着的头巾,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司玉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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