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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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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宜舟摇头:“不必,让别人帮我们杀。”

靠在窗边,她指着楼下一个儒生打扮模样的青年,说道:“这个人是左都御史的儿子,叫什么张穆?这个家伙和他老子,都是十足的骑墙派。兵部尚书陈景灏去岁联络南境驰援京畿,就是被这两个表面忠心的小人泄露了机密。待会儿啊……你就听我说的做。”

她附在柳二小耳边,说了一串。

柳二小:“此招甚贼!”

“谢谢夸奖。”

于是提里满都在屋里烦躁地尝了一口青梅酒,准备待会儿把店小二叫进来找几个姑娘。

结果就听到外头一个男声无比大声地说道:“张穆先生,这是您要的金风玉露酒!此酒是我们闻香阁头牌,正是您才能品鉴呢!”

张穆傻呵呵地鼓掌:“端上来!”

提里满都砰地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怒发冲天地站起来踢开门,又将对面的地字号雅间门踹开。

张穆一脸懵地坐在金丝软榻上,嘴唇哆嗦:“军爷军爷您……”

提里满都扫向“店小二”,但是柳二小已经跑没了。

“不是说没有金风玉露酒吗!”提里满都像拎小鸡一样把张穆从榻上提起来,重重地扔到桌子上。

张穆牙都快磕掉了:“军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左都御史张迅的儿子,哎呦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提里满都:“你是个什么东西,到我这里说没有,到你这里突然就有了!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徐崇德的人,就在这里胡作非为!”

张穆脸被扇肿了,忍着心里的野火道:“都说了是误会啊!”

“你们这些卑贱的魏人和我们北狄没有误会可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你的主子徐崇德都一样,下三滥!”提里满都握着张穆四散的发髻将他的脑袋重重地往木桌子脚撞去。

张穆不想死,他奋起抵挡,两个人扭打起来,从桌子边滚到半人高的瓷器底下。

水宜舟在门口扔了两块石子进去,提里满都一踩,庞大的身躯打滑摔到地上。

张穆终于找到时机,抱起那只半人高的瓷器举得高高的,浑身淤青凌乱不堪,喊道:“都说了,是误会!”

水宜舟扔了第三块石头,正好打在张穆抬起的脚底板下。

“啊!!”

他手里巨大的瓷瓶脱手,朝提里满都的头砸过去。

秃瓢开花。

水宜舟提起唇角,离开。

提里满都躺在地上满头鲜血,张穆颤抖着手指放在他脖颈处试探。

“啊!死了……死了……”

张穆失心疯一样冲出这间屋子,正好撞上了门口被柳二小把衣服还回去穿好的店小二。

店小二揉着脖子,狐疑地走进地字号门,也疯狗一般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死人了!”

这时候,水宜舟闲庭信步地走进房门,快速地抓起地上张穆跌倒掉落而不自知的私印。

这几日,水宜舟请金平先生带着部分花朝社成员协助徐兰成,把东升书斋出的画册不声不响地传播出去。

所得金银倒是不重要,主要是文字和图画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出三日,就连仙京的小娃娃都知道徐崇德和独孤野这段风流韵事了。

不然提里满都也不会早早地知道这桩事,对徐崇德怨气这么深。

但是徐崇德那边,却很迟钝。

直到有一日内阁还活着的两位阁老将徐崇德以前送给他们的礼物还回去,徐首辅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对了。

再之后,仙京突然热热闹闹地办了好几场丧事。

螺市街铁器铺门口,南郊演兵场附近小树林,当然还有闻香阁。

夏语堂,徐兰成和诸葛琦对坐饮茶,但是离得远远的。

诸葛琦轻笑:“南郊演兵校尉和巡街百夫长,杀这二人的时候,你的同伴留下了梅花印记。但是为什么杀参将提里满都的时候,你们嫁祸给张家那小子了呢?”

徐兰成啜茶,净净口道:“都知道花朝社是被您打得一蹶不振了,现在四处报复右旗军,显得过于奇怪,是以我的同伴选择了一个靶子,激化魏人和独孤野的矛盾,这样不好吗?”

诸葛琦:“你的同伴很优秀。张家这个靶子选得也极好,他们从背叛陈景灏之后就是明面上的徐崇德的人,现在徐崇德里外名声溃败,张家也出了事,右旗军那边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就今日,独孤野恐怕现在还在崇政殿安抚他那些弟兄们,毕竟提里满都也不是个小角色,他是北狄贵族出身,在军中也颇有威望。”

“独孤野又不敢果断地和归附的魏人割席,一旦这样,他就更加坐不稳仙京,被逼着要到南边去打仗,所以他还要留着我父亲。倒不是别的什么风花雪月的原因。”

“那个女侍,是叫水宜舟对吗?”

“是。”

诸葛琦笑得颜如桃李:“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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