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喂药(1 / 2)
嘈杂的将军府在一阵吵闹后恢复了平静,卧房门前聚集了众多人,叶景铭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满身的血液已经干涸,银白色的衣衫被染得红一块,白一块,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去,满院竟无一人敢靠近。
祁焱的副将,于何,壮着胆子走到叶景铭面前,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换身衣服?”
“不用。”
叶景铭清冷的目光一凛,全然不似刚才的慌张,反而镇静自若,薄唇微抿,眉目间透着担忧。
于何行礼后退至一旁,太子殿下的威严只要不是面对将军,确实很有天子风范,冷清孤傲,又盛世凌人,完全没有半分和蔼。
可奇怪的是,只要遇到自己家将军,太子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咄咄逼人又有些幼稚。
卧房的军医满手是血的走了出来,叶景铭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祁焱没事吧。”
军医看到来人是太子时,立刻跪在地上,“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说话,祁焱怎么样了?”叶景铭颇为烦躁,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礼节做什么,祁焱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
“禀告太子殿下,将军无碍,匕首已经取出,毒已经解了。”
叶景铭暗自松了一口气,跨过军医走进卧房。
祁焱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正靠在床头喝着药,看见叶景铭走进来,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惊讶:“殿下还未离开?”
他还以为叶景铭早就吓跑了,看来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也还是有些胆量的。
“你为救我受伤,本太子怎么可能离开。”叶景铭看他已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搬过一旁的木凳放在床头,他坐在一旁,夺过祁焱手里的药碗,细细的吹了吹,竟开始给祁焱喂药。
祁焱面对叶景铭变脸的速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半个时辰前,叶景铭还让他滚。
“喝啊?”叶景铭自己在这里举了半天了,手都累了。
祁焱小心的往前凑了一下,喝掉了叶景铭喂的药,一勺紧接着一勺,叶景铭难得如此有耐心的喂药。
若是被不知道两人关系的朝臣看见,怕是要被这君臣和谐相处的画面感动到了。
“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吗?”叶景铭眼神暗淡,敢刺杀他和祁焱的,必定不是什么善茬。
祁焱沉声道:“虽然未看清那人的样貌,但我猜测应该是南梁的人。”
“南梁?”叶景铭喂药的手一顿,“他们不是要来和亲吗?这个时候演这么一出,是想和亲还是不想和亲。”
“南梁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和亲恐怕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扰乱上京与皇宫。”祁焱对南梁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近年来。南梁与漠北一直暗自勾结,试图夹击大乾,若不是我们兵力强盛,早就被啃的渣渣都不剩了。”
“那……为何要上书主和?”
叶景铭垂眸,搅着碗里的药。
“若是能和最好,不能和,大乾也不惧与其开战,虽然南梁的大兵陈境,但我大乾的兵也不是吃素的,我二哥早已派兵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随时都可远征南梁,他们不足为惧。”
祁焱对于南梁可是有十足的把握,随时都可以将其纳入大乾版图,只是叶帝觉得南梁子民统治太难,两国不论是习俗还是商业都有所不同,如今大乾正在慢慢变强大,此时并不是收伏周围小国的时机。
“可战争终归是要死人的,每个将士背后都是一个家,能不打仗还是不要打的好。”叶景铭神情哀伤,战场的残酷他未曾见过,可是每次战争流离失所的人民他可是见过太多。
家庭破碎,老无所依,幼无所养,苦难这世间已有太多。
“太子殿下能有这份慈爱的心,臣很欣慰。”祁焱并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分歧而损叶景铭,“为君着,理应有仁爱之心,有悲悯天下的心,只是,仁爱只能治国,不能守国,这天下是大乾的天下,也只能是大乾的天下,若是有人觊觎你手中的江山,不论是敌还是友,都得死!”
叶景铭没想到今日竟被祁焱教训了,他作为太子,这些为君之道早就烂熟于心,帝王之术,贵为心狠,冰冷的王座,孤家寡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祁将军还有精力教导本太子,看来确实没受重伤。”叶景铭笑意盈盈的继续喂着药,但那神情倒是不似刚才柔和。
祁焱也不恼,他知道两人那短暂的和平相处,已经结束了。
“这不是为了救太子殿下受的伤吗?”祁焱懒懒的靠在床头,也不再喝药,一副我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就应该报恩的样子。
“若是殿下的武功高一点,警觉性高一些,也不会被贼人得手,我也不会受伤了,这样看,是不是都是殿下的错呢?”
祁焱厚着脸皮句句都在将错误推到叶景铭头上,反正两人的恩怨也不差这一两件,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无伤大雅。
叶景铭不气反笑:“我倒是觉得,错在将军府的守卫不严,连个小小刺客都抓不住,怎么指望将军守卫这天下,祁将军还是经历太少啊。”
“我可比不上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却像个老头子似的,唠叨多嘴,看来太子殿下的经历比我丰富多了。”祁焱反讽道:“既然殿下如此聪慧,明日我将事件上报陛下,我将军府刺客的事,就交给殿下调查了。”
“你们将军府的事,本太子才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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