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卿会生吗?(2 / 2)
“出了母亲的孝期以后,您就一直在给我安排相亲,就差没把别人家保姆司机家的孩子也拉过来跟我见一见了,可见是心急的。现在,我按照母亲生前定下的标准,给您找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儿媳妇,了结了您的心头大事,您怎么还这么生气呢?”
“可他是个男的!你妈临终遗愿是让你娶妻生子!他苏卿会生吗?”
“可他以前不是景淮的对象吗?”
谢君承话音落定,一暴怒质问、一温柔相询,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暴怒质问的那个自然是谢君承他家老父亲,腔调温温柔柔的那个是谢君承他婶婶封楚宁。
谢君承眉心微不可查一蹙,转头看向封楚宁:“婶婶,现在全网都知道景淮的真爱是苏泫,他为苏泫魂牵梦萦五年,才终于等回了他的苏泫,又怎么可能跟苏泫的堂哥谈恋爱呢?”
封楚宁想要反驳,感觉到谢珉扫向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谢君承从封楚宁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他家老父亲,不咸不淡地问:“既然提母亲的遗愿,何必提一半藏一半呢?”
说着,谢君承转头看向他外婆和舅舅,语态恭敬地征询,“外婆,舅舅,你们也觉得我应该违背我的心、无视我的性向,遵从妈妈的遗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生一个优秀的孩子继承我哥哥的香火吗?”
谢珩:“你……”
谢君承垂下眼敛,打断他家老父亲:“抱歉,就算你们也认为我应该那么做,我也做不到。”
谢珩暴跳如雷,抱紧亡妻遗像,抄起镶金手杖怒指谢君承:“你个混账东西!你妈都去世三年了,你竟然还跟她较劲,你这是成心让她死不瞑目是吧?!\"
说着,小老头挥着手杖朝谢君承隔空一抽,气势汹汹,“看老子不抽死你!”
谢珉忙不迭和谢承霖一起拉住谢珩,无奈地轻斥:“平安,你别故意气你爸!”
谢君承慢条斯理地起身,隔着宽大的茶几,平静地看着被他叔和他堂哥夹在中间的老父亲:“谢珩先生,既然你非要觉得我有自己的主见就是跟母亲较劲,就是我不敬不孝,那就权当是我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叛逆期吧。”
“正好,我也挺想尝试一下叛逆是什么滋味的。”
说到这,谢君承轻笑一声,笑吟吟地跟他老父亲说,“我听说叛逆期的孩子总是不肯听爹妈话的,所以,您可以死了让我跟苏卿离婚的心了。容我再大不敬地提前说一句丑话,我的伴侣是且只能是苏卿,如果您……”
谢君承环视客厅里或坐或站的家人,不紧不慢地警告,“或者是您们,对这件事有任何意见都只能朝我来,千万不要去打扰我家小朋友。我家小朋友金贵,受不了那委屈,当然,我也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视线环视一周最终定在躺在沙发上的遗像上,谢君承凝视着遗像里那个优雅从容的妈妈,平静地补充:“就算是以母亲的遗愿之名也不行。”
谢承霖:“……”
苏家的苏卿,什么时候是会受委屈的人了?
黎亚坤:“……”
一个两个的,都着了魔了。
黎亚坤伸手挽住自家婆婆,示意她家这位溺爱长孙的老太太别再开口。
谢珉从自家媳妇和儿媳妇那边收回视线,劈手夺过自家老哥哥手里的拐杖,没好气地瞪谢君承:“行了,你可别跟这儿来劲了!”
要表的态已经表完,谢君承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索性顺势跟他外婆、舅舅、叔叔、婶婶、堂哥和堂嫂告辞。
谢珩小老头挣不开自家弟弟和侄子的“搀扶”,瞪着谢君承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就搁那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揍不死你的!”
谢君承:“……”
不跑等着挨抽,他又不傻。
眼见着再继续下去就又要变成他家老父亲蛮不讲理,谢君承果断转身,准备就此离开他家老头子一手制造的“战场”。
尚澜望着自家外孙挺拔的背影,轻叹口气:“平安。”
谢君承闻声驻足,优雅地转身略一欠身,温声应:“外婆。”
尚澜斜睨谢珩,以眼神示意依然在骂骂咧咧的谢珩“安静一点”,这才有条不紊地开口:“外婆以前就跟你说过,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延续,你喜欢做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将来和谁结婚都是你的自由。今天,外婆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背负任何人的枷锁,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
尚澜言语微顿,指着左恒儒手里的锦盒,含着笑说,“外婆很高兴你能够遵从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这对玉牌是外婆的一点心意,有时间带苏卿一起回家吃饭。”
谢君承眼眶有点发酸。
轻轻眨眼压下眼底的酸涩,谢君承拔腿走到尚澜腿边,单膝点地,双手握着尚澜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把额头贴在外婆已然不再年轻的手背上,轻声说:“外婆,谢谢。”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与爱护。
尚澜摸摸谢君承的头顶,温声说:“行了,你先回去陪苏卿,剩下的交给外婆。”
谢君承笑着再次谢过外婆,离开之前仿佛是良心发现,回头睨着他家憋着满肚子火气怒视他的老父亲,好心提醒:“哦,对了,苏老说明天登门拜访,跟您商量娶我过门的事儿。”
谢珩:“……”
好气哦!
他为什么会请他老岳母和大舅哥过来,搞得他连兔崽子都不能揍!哎?不对……
等等!
苏老头他凭什么觉他们家是娶不是嫁!
临走前丢给自家老父亲一颗“炸弹”,谢君承神清气爽,回容园的时候绕路到淮海路打包了几份苏卿念叨了几次的吮指虾做夜宵。
倒是没想到,他这边的“三堂会审”完美收场,苏卿这边却跟俞三金产生了分歧。
谢君承拎着吮指虾推开书房的门时,苏卿正耷拉着眼皮子不容置疑地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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